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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的。你是本家的福房子弟才有資格住祠堂主持祭祖,祿房壽房想住都不成呢。”
“福房祿房壽房?”傻小子問。
“就是大房二房和三房。”堂哥再次嫌棄地看他一眼。
長源堂最早也是民居,是普通的懸山頂建築,由正厝、扶厝、橫厝組成。正厝的第一進院子就是周淇年剛剛走過的,正堂的明間大廳沒有供奉神龕而是供奉起了祖宗牌位。
周淇生帶著淇年從正堂簷廊走,後邊是中堂的院子。其實和第一個院落並無太大差別,種了幾株梅樹,光禿的枝椏,也不知是否還活著。樹下有石几,倒是頗有情趣。
周淇生淡淡介紹道:“左右兩邊走完過水亭就是扶厝,以前是有臥房,也有花廳、書房。現在沒多大用處,都封了起來,你不要亂闖。”淇年乖乖點頭。
過了中堂,下了三級垂帶踏跺便是天井。天井廂房密接,屋簷相鄰,圍成了一個“口”字,俗稱“四水歸堂”。有趣的是這間宅子的這天井有石頭砌成的池子,兩邊是過水廊。可惜現在秋冬雨水不多,池子裡的水有些濁了,不過偶爾還能看見紅鱗的魚遊過。有了這池子蓄水,院子便只擺了兩個汲水的大缸。
天井周圍的廂房是鄉下老宅少見的兩層木製閣樓,天井正是被這四面的閣樓擁著。閣樓下層是青石牆雕花門廊,上層則是完全的木製,朱漆斑駁,看來離最後一次翻修也有些年月了。閣樓上有個窗臺還用水養著今年未到花期的水仙。
過了天井的池子是內堂,內堂前後用木製雕花的圓光罩隔開,虛實相間,倒是有幾分錯落委婉。周淇生看著正津津有味打量屋子的堂弟,不耐道:“這內院本就是女眷居住之地,倒是有些精巧雅緻的。”
周淇生幫著周淇年把行李箱抬上二樓廂房,停在中間的連廊門廳:“我住東廂房,你住西廂房。這裡沒有通電,你帶來的電腦什麼的明天可以拿到鎮上去充電,不過今天就先湊合吧。”
於是周淇年再度石化:“那夜裡點燈怎麼辦?”
“我自己是有充電的檯燈,你嘛,油燈蠟燭湊合一晚吧。”周淇生說完微微一笑,得了樂的樣子,往自己房間走去。
周淇年鬱悶地呆住了,正在心裡暗罵把他推入火坑的老爹,突然身後伸出一雙手顫巍巍地拍上了他的肩。“啊!”周淇年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似地躥了起來。回頭看去,是個灰白頭髮的漢子。
“淇年少爺,我是這裡的管事,我帶你去整理下房間。啊,你叫我芳叔就好……”
周淇年嚇得心肝都顫了,這一路行來根本沒有發現有人跟在身後啊。難道他是在這裡等了多時?周淇年也不敢多話,拖起行李箱跟在這個芳叔身後,腳步聲和輪子的摩擦聲交織在木製的地板上咿咿呀呀地響。不知為什麼,周淇年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
天井裡暖融融的陽光照不到閣樓裡,周淇年冷得微微發抖起來。
推開鏤花的木門,西廂房裡傳來淡淡的腐朽味道,混合著薰香的氣息。進門就擺著八仙桌太師椅,屋子兩邊用多寶閣和落地罩隔開。
多寶閣上很空蕩,沒有擺上物件,顯得空空落落的。多寶閣後面空間不大,有著書架書桌。一邊的書桌上還擺著筆洗和墨硯,筆架上幾支毛筆也尚在,但是一旁的書架卻空空如也,連一本《論語》或是《詩經》都沒有留下。書架邊上倒是留了幅字——“寧靜致遠”,落款庭蘭,不知是何人,或許曾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吧?
落地罩後邊顯然是臥房。朱漆的衣櫥上是彩繪的花鳥圖案,但是已剝落些許露出裡面的木質紋路。雕欄大床脫去了錦帳,床架上掛著南方常見的白蚊帳,紋路細膩,但是微微發黃。陰冷潮溼的牆角有木板潰爛的痕跡,但是已整理乾淨。臨著天井的窗臺上擺著幾株細小的文竹,還有一盆含苞的水仙,在這個無時無刻不透露古舊死敗氣息的房間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個,芳叔,夜裡掌燈就麻煩你了……”周淇年有些為難地說。
“是,小少爺放心。”芳叔依舊面無表情。
第一次被稱作少爺的周淇年有些不習慣,點點頭道:“芳叔你先去忙吧,我先整理下行李,幾點鐘開晚飯?”
“冬日裡天黑的早,下午五點就用晚飯。”芳叔也不多話,轉身就走。
周淇年倒是沒有馬上整理行李,他首先關心的是手機和電腦的電池可以支援多久,因為PSP早在車上就耗盡電了。周淇年帶了個大的行李箱來,於是衣物就不打算放進衣櫥了。畢竟那散發著樟腦和丁香花味的古舊衣櫥,令人有些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