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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看著自己的堂哥半晌,突然問道:“哥,你不喜歡爺爺?”
周淇生疲憊地半合上眼:“這要如何區分得清呢,他畢竟是爺爺……”
兩人說了大半夜的話,周淇年也倦了,但死撐著沒敢睡著,只是裹著被子乾坐在床上。周淇生見他一副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笑道:“你怕什麼,我守著好了,你只管睡。”
周淇年嘆了一聲,咕噥道:“真的?”
周淇生捏捏他的臉,道:“但是明天你要替我去鎮上接爺爺,怎麼樣,害怕嗎?”
“我才不怕呢,你說不定只是在唬我玩呢,”周淇年倒在周淇生的膝蓋上,枕著他的腿,不滿道:“再說,幹嘛還要去鎮上接爺爺啊?”
周淇生一板一眼地說:“這是禮貌,族長來了我們自然是要去接的。而且你不是有一大堆玩意要去鎮上充電麼?”
某人這下精神了點:“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這幾天過得可揪心了!”
周淇生揉了揉傻堂弟的腦袋,把他按在腿上:“快睡吧你,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周淇年撒嬌似的拱拱腦袋,枕在自家堂哥的腿上睡了,沒兩分鐘就輕聲打起呼來。周淇生哭笑地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神色複雜地嘆了口氣。
周淇生一直沒有閤眼,只是怔怔著坐著,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屋裡的燭火都燃盡了,屋外搖曳的紅紙燈籠的光芒也寂滅了。陰寒的氣息似乎是從地下慢慢升騰起來一般,令睡夢中的周淇年不安地動了動。
這微微一動卻讓周淇生被驚了一下似的緩過神來,他攏了攏周淇年身上裹著的被子,微蹙起眉,喃喃自語道:“對不起淇年,我只是……太想與你相見。或許,本不該讓你來。”遲疑了許久,他用手指拂過少年的唇角,傾身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光卻慢慢透了進來。周家街再一次在死寂中迎來了一個新的清晨。
周淇年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扭扭脖子,這才發現自己還枕在周淇生腿上呢。小堂弟鬧了一個大紅臉,他掙扎著坐起來,在清晨的冷空氣中打了個寒顫,不好意思道:“你怎麼不把我挪到枕頭上去呀。”
周淇生揉揉腿,挑眉笑道:“被子都給你裹著了,我只好把你當暖爐靠著啦。”
周淇年這才發現周淇生的指尖幾乎都凍青了,他湊過去抓著堂哥的手放在自己手裡呵呵氣,道:“手凍得這樣冷,你可以放進被子裡捂著啊。”
“這可不行,”堂哥眨眨眼,“你要是把口水流到我袖子上可怎麼得了?”
周淇年紅著臉甩開了周淇生的手,不理會他促狹的笑,又惱又窘地穿外套去了。
用保溫壺裡的熱水洗漱了一番,周淇年這才打量起今日的天氣來。雖說還是雲幕沉沉,卻不若前幾日那般天色暗淡,他祈禱今天可千萬不要下雨才好。
天井裡因為蓄著水,在冬日的早上居然帶起了點溼潤的霧氣。停了一夜的雨,這個早晨意外地給人一種清爽多了的感覺。周淇年站在樓廊裡頓覺得心情不錯,於是擴胸展臂深呼吸,做起早操來。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周淇年回頭看去,是周淇生捂著火籠倚在門廊上笑他呢。一夜未眠的青年看起來格外得蒼白,眼睛底下泛著青,細長的眉梢甚至透出股妖異來。周淇年搖搖頭,把奇怪的“妖異”想法搖出去,大白天的少自己嚇唬自己。
周淇生又笑起來:“你一大早的做什麼,傻里傻氣的。”
“我做早操啊,”周淇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先熱身一下嘛,待會兒要去幹正事呢。”
周淇生想起周淇年一會兒要去鎮上的事,倒是斂了笑,道:“你在鎮上的‘長源茶舍’邊上等爺爺,記得要穿白色的衣服。”
“嘿,搞得像特務接頭似的。”周淇年傻笑。
周淇生不理會他的調侃,只是說:“千萬記住,一會兒別進‘長源茶舍’裡邊去。”
吃過早飯,周淇年回去換了件白色的羽絨服,往雙肩包裡塞進膝上型電腦和手機,樂得像小鳥似的。
“這出息,囚犯放風似的。”周淇生嘖嘖嘆道。
周淇年也懶得和他抬槓:“要我幫你帶什麼回來嗎?”
周淇生撇撇嘴:“把咱家老妖怪帶回來就好了。”
周淇年想起周淇生昨晚說的事,心裡微微有些害怕,轉頭看看芳叔更是覺得膽顫。他也顧不上多說什麼了,只是不知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周淇生的故事,於是胡亂道別一下,就奪門而出。
心煩意亂的少年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