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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腳下死命踩著剎車,終於算是把車停了下來。
我扶住伊桑軟綿綿的身體,重力踹開車門,將半昏迷的駕駛員拖出了車子。心知不遠處的追兵隨時可能出現在面前,我拿著發熱器的手在劇烈顫抖。
稀罕貨的話,假設他們並不知道我們有絕熱布,這熱源一扔出去,就是“我們”逃了出去。
如果第一個發熱器已經被他們找到,還要考慮這次他們會不會上當。
正要把它扔向叢林深處,忽地心念一動,打量了一眼四周情況,又回身看了那輛破車一眼。
我把發熱器扔到儘可能遠的地方,展開絕熱布裹到伊桑身上。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把沈重的軀體塞到了車下,緊接著自己也鑽了進去。
生平頭一次,我開始祈禱老天爺的保佑,保佑我換位思考的賭命不要錯。
四周萬籟俱寂,樹林裡的鳥在最初我們闖入時聒噪片刻後又陷入了沈默。損害了的動力源嘶嘶冒著氣,刺鼻的化學氣味中只聽見自己通通的心跳,以及身旁之人一次弱於一次的喘息。
“你是在玩火,玩命。”他有氣無力地低喃著,“真是個瘋子。”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用母語回答他,“懂麼?”
驚擾聲忽地闖入,我頓時屏住了呼吸,渾身的汗毛都因為危險而豎了起來。
另一輛車子停下了。車門一陣開合,跳下幾個人,低聲說著些什麼。我什麼也聽不清,只是從車底看見數雙腳慢慢接近我們的車,停了下來。
我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嚨。只要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一彎腰,或者朝著車下一掃射,我和伊桑就是無處遁逃的活靶子,註定要死無葬身的了。
時間似乎過得格外漫長,那雙腳每停留一秒都是在煎熬著心臟。全身都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抖得我都快無法自已了。
忽地冰涼的觸感從手掌傳來。低頭看見伊桑正握著我的手,沒有多大力氣,許是他也沒剩多少力氣的緣故。我再朝他臉上看去,只見黑暗中那雙眼睛亮晶晶的,說不出的感覺,我的心卻平靜了下來。
圍在周圍的腳停駐之後都散去了,四周開始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掃了一圈四周的地面,沒有人,於是露出半個頭去打量,周圍的灌木叢裡射出一道道的照明光線,以我們的車子為中心向四周輻射開去,漸漸地向發熱器的方向彙集過去。
他們的車子停在緊靠的旁邊,車門半敞,果然沒有關。我想了想,把自己和伊桑都挪到了他們的車底下。
目測那些人都到了百米開外,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自讓自己通通直跳的心鎮定下來。我知道勝敗在此一舉,而我沒有機會再來第二次。
慢慢地爬出車底,像扯麻袋一樣地把伊桑扯出來,緩緩地推進那半開的車門,緊接著自己也爬了進去。
緊貼車底地趴在那裡喘氣。害怕聲音被他們察覺,我捂住了自己的嘴。
身邊原本很安靜的人卻突地一個激靈渾身繃緊,喉頭髮出細小粗啞的聲音,聽得出是極力忍耐到極限的呻吟。
我連忙按下他挺直的身板,伸手輕輕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邊用只有我們聽得見的聲音告誡著:“再忍一會兒,馬上就過去了。忍過這一關就結束了。”
其實我們心知肚明,忍過這一關,未來怎樣也不得而知。
一邊裹緊身上的絕熱布,我的心跳得猶如高中時考場作弊的那一次。天知道那些人此刻一個回頭,我們會是什麼下場。
隱隱聽到微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車子沒鎖……”
這簡直是天籟一樣的聲音。
確認了發動器,我把腳挪到油門上。
“會有點顛簸,你忍一下。”
有沒有回應我已經聽不見,我定了定神,啟動車子。
按下開關的一瞬間,我立刻聽見了四面八方傳來的尖銳鳴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遠處的人立刻騷動著跑回來,甚至光束射線已經不約而同地射過來。我飛快地發動了引擎,接著將油門推到了最深處。
車子發出一陣刺耳的噪音,抖動了一下,帶著異響和異動,朝來處直竄出去。我坐起身體死死把住方向盤,幾次都有車體傾翻的錯覺。
身後的鐳射束密集得猶如牛毛,耳邊不斷傳來金屬熔化和玻璃爆裂的聲音,兩旁的樹木因為中槍而燃燒,刺鼻的焦糊味開始瀰漫。
我咬著牙齒,雙手一邊抖著一邊拽住方向盤,身體能壓多低就有多低。猛地右側一陣閃亮,耳畔的面板被灼得像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