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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 陰
和那時受傷的我神速的恢復截然相反,伊桑的傷口收合得極慢,直到昨天才算完全長上新皮。
普蘇解釋說,還是因為那是鐳射槍留下的後遺症。被那種武器傷到的人,多半不是一槍斃命,而是活活流血流死。傷口癒合非常不容易,即便是最後癒合了,也會留下永遠的傷疤。
普蘇家裡醫療設施倒是一應俱全,但終究不是專門的醫院,再怎麼盡力而為,總有些延誤治療的嫌疑。
我在這一星期裡多次向普蘇抱怨為何不把伊桑直接送去醫院。而這個醫生每次的回覆都是冷笑,然後不執一詞地轉身離開。
他始終對我有著強烈的敵意。
一個星期裡,普蘇將他對我的不滿統統化作了實際行動。我實則成為了伺候著兩個老爺的下人。從做飯洗衣到打掃收拾,普蘇很不客氣地全權交由我來負責。偏生這家夥在伊桑面前一直裝得滴水不漏,無辜得像一個天使。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凡是要進到伊桑病房的事情一律免談,我在那個房間已經被禁足了。
撇開這些,達班?普蘇此人達有著出色的外表和精湛的醫術。除了在我面前屢屢失態外,卻是在人前彬彬有禮,標準的溫文爾雅的君子。
這評判自然不是憑空捏造而來。伊桑醒來那天的晚上,當調查處的調查官上門錄取口供的時候,身為主人的普蘇一直從中周旋。不著痕跡地提高受害人的優勢,步步漸進地向調查官施以壓力,堪比談判專家的交涉技巧的純熟到了令人驚歎的程度。
這份敵意從何而來,答案不言而喻。我倒也不是以貌取人,但即使是撇開相貌,普蘇和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也是怎樣也配不到一塊去。
也是今天,醫生有要事一定非出門不可,才把送飯送藥的事情一併交待下來。千叮萬囑的警告之中,儼然把房間裡那個伺候得猶如太子一般。
我對他的斤斤計較嗤之以鼻,倒是有些不放心我們的安全。畢竟才受到過襲擊,很難說那些暗殺者會不會趁虛而入。
普蘇回應說道:“儘管放心,他們不敢的。這四周你看不見的地方,到處都是抓捕他們設下的陷阱。”
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應該不是在說謊。
給伊桑送進午飯去的時候,一眼看見他坐在床上,面前架著小型人工智慧,正專心致志地盯著螢幕。十指如飛地敲打著鍵盤,竟頗具幾分精英氣質。
伊桑非常投入,甚至連我給他端了午飯進來也絲毫沒有發覺。
“喂,吃飯了。”
“好的,放桌上就可以了,謝謝。”
我端著餐盤的手放下來,轉過頭看著他。
許久,終於注意到我怪異的眼神,他從螢幕裡抬起頭。
“怎麼了?”
“你是伊桑?杜爾嗎?”
伊桑從鍵盤上抽回手,一臉困惑:“你到底在說什麼亂七八糟?”
“……沒什麼。”我把餐具遞到他手裡,“你被普蘇耳濡目染了,剛才有禮貌得簡直都不像是你。”
伊桑撓著腦門,呵呵一笑:“是嗎,老被那個家夥說粗俗什麼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你還是在這兒多待一陣吧,我以後也能跟著受益。”
伊桑嘴巴里塞滿了飯菜,立刻恢復原樣,鼓著腮幫瞪眼睛:“那個家夥煩死了,我恨不得今天就回家。”
難得有個說話的機會,我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悠悠然支起二郎腿。心情不錯,我決定逗逗他。
“你還嫌普蘇煩,虧他那麼喜歡你。”
“噗──”伊桑口中的飯菜統統招呼了面前的顯示屏,一時不慎嗆入氣管,咳得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緩過勁,他難堪地別過腦袋:“你……你胡說什麼呢。”
“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來,你可別說你不知道。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麼了。”當真是一株芳草插牛糞,可惜,可惜!
伊桑輕輕地放下飯碗,表情小心翼翼的,遲疑地開口:“你、你在吃醋?”
“笑話。”好無聊的聯想,“除了上床,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有什麼醋好吃的。”我會跟別人吃醋?還是為了一個醜陋的鄉下男人?!天大的笑話。
“是嗎,哈哈。”他重新端起碗扒著飯,只是眉宇間隱約顯出幾分失落。
他也不再說話,一個勁埋頭吃飯。我一時間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就傻兮兮看著他吃飯自己發呆。
一陣微風從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