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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眼神是比語言更具魅惑的存在,因為語言能騙人,眼神不能,他能在隻言片語中找到漏洞陡然清醒,卻不能在這樣濃烈得近乎死寂中保持清醒。
是父皇嗎──他不敢問,害怕問了看到對方一個眼神就再也忍不住,於是只能揪緊了手底下的軟滑的布料。
現實卻容不得他,就算是唯一的一絲自制和清醒都不容許存在,撐在肩頭的手驀然收緊將他狠狠圈住,肩窩裡的氣息窩成了最灼熱的火,熱度穿透了那些脆弱的外皮,直達看不到的深處。
一個人的身體可以有多深?
深到無止無盡,每當他以為這就是盡頭,卻發現遠遠還不夠。
空洞洞,渺茫茫,沒有時間盡頭的想念,讓人不致發瘋卻是變了個人,在午夜的時候儘管還筋疲力盡,也再也睡不著,想著那個人的面目輾轉反側,儘管是一個人拿出那個人的信件也下意識的想偷偷摸摸,目光復雜的看每一個人,為一些敏感的詞彙火燒火燎的想象,想那個人的音容相貌,想他在寫這些字的時候心裡有幾分真?
蒼羽陽覺得自己在慢慢侵蝕,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白日裡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學生,晚上卻是齷齪的幻想一些不可得的東西。
陌生怪異,不可控制,他反感又無奈,在矛盾中掙扎,然後在思念裡一點點妥協,心裡卻總有一個聲音在唱反調──
離開他吧,離開他,再這樣下去,就會失去了自己,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像一個女子脆弱敏感,漆漆惶惶,灰頭土臉的掙扎,這是你願意成為的人嗎?
蒼羽陽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防線,失去了,便再也沒有修復的可能。
空茫茫的躺在柔軟的被褥裡,卻像是置身於灼燒的火炭堆上,血液劈啪劈啪的作響,頭卻在一點點發冷,那些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別人的肌膚成了最勞實的枷鎖,鎖住了最痛最軟最不能拒絕的地方。
那麼近的相貼,沒有衣物的阻擋,對方的脈搏,血液的流動絲絲分明,似乎就成了一體,無法分開,骨血相容。
然而……
“不要。”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身上的人,微薄的力氣若不是對方順從怕是連搔癢都不夠,指尖顫抖預兆著即將潰不成軍的處境。
蒼翼翔看著他,發現那蒼羽陽自己悠然不知已然淚水浸滿的臉龐,有一點點的疼痛在心頭的最深處蔓延開來,一點一點卻勢不可擋,喉頭微堵,他握住那隻即將降落的手,與他緊緊相擁,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向來從容,幾乎從沒失措過,也從來沒有遇到答不出的問題,一切盡在掌握,蒼羽陽記得在那個浴室,他虛軟無力在男人的撫觸下釋放了自己,回頭那張臉卻是冷靜得讓他想狠狠上一拳。
憑什麼自己又哭又叫,這個人卻始終一副置身事外的清閒從容的樣子,彷佛……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感受,還能說出那麼一推……輕鬆的狗屁大道理。
可是,這次──他卻反常的沒有動靜,除了暗啞的呼吸,得不到更多的回應。
蒼羽陽看著他沉默無聲,眸光漸漸黯淡,像是螢火蟲的光火岌岌可危,呼吸一滯後,他笑得樂不可支。
“原來我又在作夢,要不,你又是一個冒牌的?”蒼羽陽無所謂的放軟了身體,閉上眼睛:“好吧,你們蠃了,我也沒有力氣再掙扎,想要什麼都拿去,只不過不要頂著他的臉,至少讓我醒來不要覺得噁心。”
不是就不是,縱使再像,也不是,得不到,不代表對著相同的一張臉他就能接受。
他雖然還沒有摸清愛情是怎麼一回事兒,卻容不得有人侮辱他的感受。
“你說什麼?”下巴驀地被扼住,蒼羽陽在疼痛中睜開眼睛,對上一雙幽光閃爍的眼,微眯著,讓人膽寒。
“會說話啊。”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他眉頭都不皺的漫不經心,眼睛比男人眯得更細,卻是水光瀲灩:“你剛剛聽到的是什麼就是什麼,難道還要我請你動手不成?”
蒼羽陽摸摸他的臉頰,輕柔至極以上往下在眉毛、眼睛、鼻樑、嘴唇上摩挲,眼睛有些迷離:“是挺像的,說真的,樣貌,神態,還有這眼睛,這嘴巴都挺像的……”
蒼翼翔聽他這麼一個一個“像”字,心裡突然升起不爽,手下不知不覺的加了勁兒。
“對,還有這個姿勢。”蒼羽陽竟然目露懷念:“以前我惹他生氣的時候,他也是捏著我的下巴逼我跟他對視。”
聽他這麼說,男人只覺一陣無力,少年沉浸在回憶中對下巴上的疼痛似乎都沒了感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