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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又見到你了,許霽。
許霽端坐在瀑布之下,任急流穿越自己的身體,不聲不響,不言不語。
直到天色漸晚。
“入夜了,要出去了。”許霽睜開眼,望著洞天裡一如白晝的場景,喃喃自語。
不知是孟婆收到了他的訊息,還是自己意念使然,再一陣白光過後,已經回到了幽暗的地府望鄉臺邊。
許霽一睜眼就看到了在奈何橋上遙遙望著自己的鴉穆,卻看不清神色。近處孟婆收拾著東西正打算離去,紅衣小童小機靈,蹦跳著向自己跑來。
許霽一把摟住小機靈的魂靈,施法將他變回珠子狀,像說悄悄話一樣的在小機靈耳邊說:“那裡面可棒了,下次帶你一起啊?”
小機靈聞言狂點頭,在他還是召風的時候就老是聽那人說洞天裡風景美妙,卻到現在一次都還沒有去過呢,之前是自己沒辦法去,現在是孟婆攔著不讓去,真是鬱悶至極。
“那你告訴我啊,我前世叫什麼?”許霽戳著小機靈肚子,其實他真的很在意這個事情啊。
小機靈一下從許霽手裡跳了出去,蹦到鬆軟的地上,許霽以為它又要跳河,嚇得臉都白了。小機靈卻只是在地上滾來滾去,劃出來一個字:不。
“親愛的我真是特別特別的想揍你。”許霽咬牙切齒,拎起小機靈狠狠戳了兩下。抬眼看到鴉穆在奈何橋上寂寥的身影,到底還是不忍心他一直在那裡等著,快走了兩步,站到鴉穆身邊:“走吧,入夜了。”
許霽問孟婆學了進出洞天的咒法,也終於成功偷偷將小機靈帶了進去。每當他在瀑布下靜修的時候,小機靈就在一邊的草叢裡滾來滾去,有時也會化成人形,伸著脖子望著水潭裡的許霽,看啊看的就入了神,連自己變回原形都老是發現不了。
當然也發現不了無聲無息出現在洞天另一邊山頭的鴉穆。
兩人又回到了那種相顧無言的狀態裡,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的許霽沒有再追著鴉穆跑。
許霽終於可以追上鴉穆了,在某方面。可在另一方面,卻是倦了,也怕了。
鴉穆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從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追著一個人,卻一次都沒有考慮過是否丟了面子這回事,只想著至少、至少先向他道歉,或者更多一點,他想看到許霽能夠重新的開心起來。一天看不到他的笑臉,連鴉穆都不習慣了,總覺得這日子過的缺了什麼,而在這之前,鴉穆從沒想到自己還會對地府裡的日子有追求。
許霽整日整日的在這洞天裡修煉,鴉穆花了半個月在無常殿裡空虛地等著,又花了半個月在奈何橋上遙遙地看著,誰叫他先犯了錯,比起對那人的傷害,自己這樣真是該。
“他在修煉,大人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
數日前當鴉穆終於鼓起勇氣向孟婆詢問的時候,孟婆冷冷地回覆他。鴉穆沒想到忘川邊上永遠和顏悅色的孟婆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一個人,這樣恨一個人。
“孟婆……”鴉穆面對長他不知道幾千幾萬歲的孟婆,氣勢上自覺就低了不少。
“滾。”
溼噠噠滾燙的孟婆湯潑在鴉穆身上,黑無常瞬間風度全無。
“痛麼?”孟婆將湯碗狠狠砸碎在地,幽深的眼眸似要將他射穿,“鴉穆,我沒想到你會這樣,當年,是我做錯了。”
“當年?”鴉穆抓住了孟婆眼中一閃而逝的悵然,問。
“老身不想與黑無常大人說當年。”孟婆轉身離去,走出好遠,又轉過身來,對著鴉穆說,“不配。”
鴉穆對孟婆說不出不敬的話,更不能說,於是只能垂著頭站在一邊,視線一刻不離不遠處臺子上端坐的許霽。
這還是他百年來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著一個人。
高臺上的許霽還是白無常冬月那一副絕美豔麗的臉,但細看就能發現,那面板已經有些脫離了冬月那如雪的顏色,泛著微微的紅黃,鴉穆這等陰差或許看不習慣,在凡間,這可是最正常不過的人類膚色;那嘴唇,也不全似冬月薄薄淡淡的兩片,許霽的嘴唇有更明顯的上揚的弧度,怪不得鴉穆怎麼看他,都似乎是帶著笑。雖然許霽已經將衣服拉的很高,但他領口至今沒有消退的痕跡與唇角的破口,在鴉穆看來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那都是自己做的孽。
鴉穆突然特別想看許霽睜眼的樣子,原本總覺得這小子雖然套了白無常的皮,卻始終有哪裡感覺不像冬月,現在仔細想想,就是那雙靈動的眸子。
冬月的是典型的桃花眼,滿眼風流,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