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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也就消失了。蔣碧雲瞭解杜茯苓的為人,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是會陪著柏子仁的,可是出於一個母親的角度,她卻覺得讓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耽誤著這樣一個自己也喜歡的年輕人,實在是自私又可怕。
這般在心裡想著,蔣碧雲張張嘴就想把自己打算帶柏子仁去其他地方治療的訊息和他說了,順便也讓他乾脆別管了,可是還未等她開口,傅凜就忽然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話,而蔣碧雲在聽到他說的話的那一瞬,卻是再難說出一絲一毫試圖讓他們分開的話了。
“阿姨,對不起……我和他都是男人,沒個一紙憑證,也得不到世人的祝福,但是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會把他照顧的好好的……他十幾歲那時候我就喜歡他了,你是他的母親,當初你能夠那樣照顧他,一直到他康復,我是他的愛人,自然也能做到……所以,求你千萬別對我說什麼別管他的話,哪怕是讓我看看他也好……”
這般說著,傅凜緩緩抬起頭看了眼病床上的柏子仁,那眼神中有著無奈,有著深情,有著痛苦,卻獨獨沒有放棄。
“他活著,我就還活著。他死了,我也就死了。我杜茯苓發誓,就算是有一天我的命沒了,我都會好好護著柏子仁的命……一生一世,絕不後悔。”
*
傅凜回到柏子仁身邊了。
即使兩人已經不是年少的樣子,柏子仁也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但是傅凜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和唐雲默默延遲了歸去部隊的時間,留下來照顧著這個已經沒有一點清醒意識的柏子仁。
雖然傅凜也試圖從那些死人口中找到柏子仁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可是無論是柏青,黑白無常,還是他們之前所見過的無數鬼怪都好像伴隨著柏子仁的問題而徹底消失了一樣,他無法得到任何訊息,而最終,他也只能將全部希望寄託在了柏子仁自己身上,希望著他有一天能夠康復起來,和他多年前的那一次一樣。
他們回到了柏子仁在p市的一棟房產,蔣碧雲則在前幾天就動身前往另一個城市尋找更好的腦科醫生。從吃飯到穿衣,如今的柏子仁都沒有任何的自理能力,傅凜便將這一切都承擔了下來。可是失去了意識的柏子仁如今表現出來的智力和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沒有區別,他不聽人說話,有的時候又會很無心地做出一些添亂的舉動,傅凜一次又一次地試圖糾正他的這些行為,可是當一天他從外面買了菜回家,卻還是發現整個地板上都已經被水滲透了。
柏子仁自己洗了手,卻忘了關上水龍頭。這件事其實之前傅凜已經示範過很多回了,可是柏子仁還是沒有記住。地板到處都是水漬,有些靠牆面的地板已經整個鼓了起來,還好這間房子並沒有所謂的鄰居,所以也不會有任何人來向他們投訴,而當傅凜走進屋子的時候,柏子仁就那麼面無表情地坐在中間的沙發上,對面前發生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我和你說了好幾遍了呀……你怎麼就不聽呢……地上到處都是水,都快能養魚了……”
坐在床邊衝柏子仁嘆了口氣,傅凜望著他的眼睛輕輕地開口,聲音裡有些無奈,聞言的柏子仁沒有任何反應的望著他,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映襯著傅凜的臉,卻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而見狀的傅凜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忽然就悶了起來。
這短時間他一直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柏子仁,任天翔說柏子仁這種情況說不定需要一定的語言刺激,他就一刻不停地和他說著話,試圖讓他有一些反應。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那個人都不理自己。
有時候傅凜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之前兩人曾經有那麼多年都一直在一起,可是他從未和柏子仁說過那麼多的話,而現在那個人已經聽不懂了,他卻囉囉嗦嗦,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昨天我和你說到哪兒了……誒,你還記得我們當初一起在災區的那段時間嗎?有一天早上我們倆窩在帳篷裡一起醒過來,當時帳篷頂都沒了,我們倆就露天睡了一宿……你當時睡得脖子都扭了……哈哈,我還笑話了你好久……”
此時的傅凜也不沮喪,只是一邊和他說著話一邊替他擦洗著手,臉部和頸部,一直到他試圖解開柏子仁的衣服時,他看著那纏著層層繃帶的腰部,忽然就有些難受地紅了眼睛。
“一個人是得要多笨,多死心眼,才能次次都因為這種事差點丟了命啊……柏子仁,你就是個傻子吧……”
喃喃自語著俯下身,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屋子顯得安靜的過分,傅凜用手輕輕撫摸著柏子仁的胸口,而被他觸碰著的柏子仁只是看著他,像是根本不懂面前這人到底在傷心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