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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是盔甲還是長劍都沒有照進法師的眼裡,他看著城門——快了,就快要看清了。
最終,塵埃落定。
一道比城門那深沉濃郁的黑色略清透一些的黑色豎條紋顯現在法師的視線裡,那是城外天空的顏色。
惡魔一定逃出去了,即便幾次依舊危機四伏,法師的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在聖騎士奔至他眼前之時,他猛地抖開手中的卷軸,瞬發的傳送法術將他送離了這裡,聖騎士的長劍揮在了空氣當中。
在發動法術的一瞬間,法師看著全身裝備反射著月光,來勢洶洶的聖騎士們,忍不住升起一種譏諷的想法——被月神所眷顧著的,可是法師啊。
法師所選擇的傳送定位點是在離旅館不遠處,一棟民居的屋頂。在這裡出現不會驚動任何人,而且視野還算開闊。他當然可以直接傳送回房間裡,但如果那些在街上盤查的聖騎士與施法者小隊剛好查到他們的旅館,就會立刻發現他是傳送回來的,這樣他就露陷了。
而如果在這裡被發現,他就能扮演著他所偽裝的“黑袍法師”,來和這些聖職者們周旋,直到完全將他們甩開。
幸運的是當他出現在屋頂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任何施法者的氣息。於是他很快將身上的斗篷與黑袍換掉,就像擺脫什麼帶著瘟疫病菌的不祥之物。雖然他很想就這樣將這些裝備直接銷燬掉,但是想到接下來說不定還會用到它,他就只能忍著發自內心的噁心感,將這些東西好好地收了起來。
當他重新換上他常穿的那套帶著柔順光澤的絲質深藍色長袍和顏色更深一些的厚實斗篷之後,他用一個短途傳送術將自己送到了房頂下面的道路上。
這裡距離他和學徒們下榻的旅館不行不過5分鐘,他走到旅館旁,確定附近沒有施法者之後便使用傳送術回到了房間當中。
他脫下斗篷掛在衣帽架上,坐在房間的桌邊思考明天要怎麼向其他人解釋墨菲消失了這件事。
這是霍爾特卡最好的旅館之一,但也只是面向普通人的旅館,因此房間裡並未設定需要用法力才能點亮的魔法燈具,而是靠蠟燭、油燈以及鑲嵌在牆上的白晝石——一種價格不菲卻不是非常稀有的石頭,能夠吸收白天的陽光,在太陽西沉之後再發出微弱的光芒——來照明,因此房間裡光線遠沒有法師塔中明亮。
桌上的蠟燭隨著燃燒發出噼啪的響聲,窗外寂靜的街道上傳來細微的嗒嗒聲。
特拉斐爾對於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不久前他還為這聲音緊張不已。聲音由遠及近,他起身走到窗邊向外看去,果然,一支穿著閃亮鎧甲的聖騎士小隊簇擁著一位穿著白袍的牧師向旅館的方向走來。
這八位聖職者騎著馬在街道上小跑著,當經過旅館時,那位牧師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猛地扭過頭向旅館看來,扯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聖騎士們跟著他的動作一起停了下來,在旅館前翻身下馬,在牧師的帶領下走進了旅館。
特拉斐爾站在窗前看著牧師的動作,在心裡默默評估著——要距離這麼近才能感受到施法者的氣息,而且還無法準確的定位他的位置,這位牧師需要走的路還很長。如果霍爾特卡的神殿裡都是這種程度的施法者,那麼把惡魔送出城這件事倒顯得沒有那麼必要了——如果那個準確預言了惡魔來訪的盲眼祭司不會親自出動的話。
惡魔已經出城,他的身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黑魔法氣息,因此特拉斐爾對於即將到訪的聖職者們毫不在意,他不緊不迫地回到了桌邊坐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這裡的茶也沒有法師塔裡的好,雖然特拉斐爾本身對此不太在意,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象埃爾維斯會有多麼嫌棄這個旅館。想到埃爾維斯向自己抱怨的模樣,特拉斐爾心中便不由自主地變得鬆快了起來。
預想中的敲門聲很快就響了起來,特拉斐爾放下茶杯,拿起靠在桌上的法杖施施然地走到門邊將門開啟。
門外站著那位牧師,離得近了,法師才看清他的模樣。他看上去大約四十歲的年紀,不算年輕了。又一個止步於天賦的可憐的傢伙,特拉斐爾在心裡評價道。
七名聖騎士在他身後站了一排,充滿戒備地盯著特拉斐爾,好像他一抬起法杖他們就會衝上來給他一劍。
“您好,”帶著倦容的牧師開口說道,“我知道這很失禮,但是在霍爾特卡中來了一名非常危險的法師,所以……”
“您好,來自神殿牧師先生。”特拉斐爾開口鎮定地說道,他的視線掃過聖騎士們按在腰側長劍上的手,最後回到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