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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對彼此而言都像夢一樣。
鳴夜吸了吸鼻子。
“可是,我不想小恩燁死掉,雖然我那個時候,不認識你,不認識地球人,其實也沒看清地球人是長什麼樣子……我只是不知怎麼的,想讓小恩燁開心一點,一點點就好——如果在我死掉之前還有一點時間,還有一點力量,為什麼我不去幫一下這個孩子呢……如果像我這樣微薄的生命之火,還可以救一個人回來,我當然要救啊!”
小朱雀理所當然地說。
“小傻瓜……”陳恩燁無奈地說道,他站起身來,四周的黑暗片片瓦解,那小小的灌木叢正在快速地消失無蹤。
天空逐漸暗淡下去,細雨開始淅淅瀝瀝,籠罩住這一切。
一切依然朦朦朧朧,只有一點抽象的概念,但思維的聯接使得他們都能明白這些色彩都代表著什麼樣的事物。
陳恩燁轉眼間,已經是寬肩窄腰的成年男子體態,他站在雨中略彎著身子,將鳴夜抵在牆上。
大雨澆在他的脊背上,陳恩燁恍然未覺,專注地看著鳴夜,淡淡道:“如果當時我能早一點認出你來,你不會被那場雨淋到一星半點。我該直接將你帶回來,好好地養著,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發光,去溫暖你想溫暖的人,治癒你想治癒的人,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負責。”
鳴夜呆在這個小小的、令人安心的角落裡,仰頭對他傻乎乎地微笑。
——好像小恩燁說過:他負責兇狠,我負責賣萌……
小朱雀渾身暖洋洋的,忽然產生了一個很期待的念頭,他用力地想象:如果小恩燁也有翅膀,該有多大多有力才好?
片刻後,從陳恩燁的背後,被他想象著擴散出一團白光來,從這光裡又生出了一對羽翼來。
那羽翼寬闊無比,能將他們兩人都籠蓋在這小角落裡——現在這個角落,真的是世界上最靜謐的地方了。
鳴夜縮在這裡面,抱住陳恩燁的腰,開心地快要笑出聲來。
陳恩燁無奈地說道:“沒有翅膀我也可以做到……”
“那不一樣。”鳴夜小聲說道。
‘那不一樣,’小朱雀想,‘如果你有翅膀,我就不是孤單一個了,雖然小恩燁不管是地球人還是朱雀人我都喜歡……但是……你是朱雀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聊我們的故鄉,可以一起玩,一起死,一起涅槃,還可以……’
——還可以什麼?
鳴夜朦朦朧朧,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正在期期艾艾,渴望著另一種別樣的情愫。
那情緒他曾經從陳恩燁的眼裡懵懵懂懂地看到過,那是由愛而生的,可是更激烈、更火熱一些的情緒。
九十九歲的小朱雀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觸,也沒有人告訴他,那其實是更“狹義”一些的……愛。
☆、50|49。48
那天晚上,傻乎乎的小朱雀仍牢牢抱著地球人的手臂。
這幾乎已經成為他們慣常的睡姿,陳恩燁現在完全明白是為什麼。
因為鳴夜在夢裡本能地找著自己的魂石,總想著把它抱在懷裡,就像貓愛蜷著睡覺一樣是一種習慣——雖然睡得四仰八叉也沒什麼所謂,不過蜷著睡當然會顯得儀態端莊一點……不那麼逗比一點,咳。
鳴夜斷續向陳恩燁說了很多事,主要說他在地球上的遭遇,從超級好吃的豆漿,一路說到了路邊看到了兩隻麻雀。
陳恩燁一邊聽,一邊總是忍俊不禁。
這小朱雀的思維跟地球人真的是差別很大……或許差別最大的就是對待人的態度上。鳴夜總是無法做到置身事外,一如當年留下魂石幫助年幼的陳恩燁,一如先前義無反顧地勸解孟夏,或者只是在路邊救一隻小奶貓,又或者是回報章宏的一點恩情。
鳴夜並不是幼稚,只是他做不到世故。
而世故和成熟,從來不是同義詞。
片刻後,鳴夜略停了停,忽然覺得自己話有些太多了,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枕頭裡。
陳恩燁好笑地撫摸他柔軟的發,這時他想到了一件事,沉吟片刻後問道:“鳴夜,你的年紀是按照什麼來算的?”
鳴夜抬起頭想了想:“按照實歲算,就算我一共‘活’了多久,不過按照虛歲算,用現在的年份減去mana帶回我的年份……”
小朱雀愣了一下,掰著手指頭道:“等等,我得算一下。”
陳恩燁忍俊不禁道:“這很難算?你說說怎麼減。”
“哦。”小朱雀認真地點了點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