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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一句需要,讓在下好等。在下屈就威王帳下,蟄伏明王府中,只為了等待主公的出現,盡心輔佐。
威王有勇無謀,剛愎自用,必然一敗。
明王雖賢德並重,文武兼有,但卻生性忍讓,不願觸動治世根基。
只有主公,堅決果敢,當機立斷,誓要從根本統一凡世,結束這千年戰亂。在下等的,就是這樣的主公,這樣的至尊人牧,治世時機。”
那高高在上的女人突然低頭,向他走來,道,“我不要江山一統,社稷千年。我所要的,是凡世昌盛,萬世太平。我是凡世第一個帝王,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她說完,頓住。兩人隔了幾步之遙,相視而笑。
餘聊醒來時,意識到自己在笑,睜開眼睛,卻見暗希已坐起了身,怔怔看著他。
“什麼事,如此滿足自得?”
餘聊道:“一些無聊的往事。你的藥效可是過了?”
暗希拾起破爛的內衫,披上,道:“傷藥裡,j□j放得不多,安神助眠的藥是多加了些。不過你這人,還真是沒種。”
餘聊無奈,“豈敢傷你,有違人道。”
暗希眼睛又是一垂,“那日晚上,我也是不敢動他,次日要趕去邊境,怕他的傷加重。”
餘聊撫掌,“好吧,就當你誇我了。”
隨著晨曦的來臨,牢中漸明,那消失的守衛也陸陸續續出現。當最後一隊士兵進來時,直直走向了餘聊他們的牢門,解開鎖鏈,叫道:“餘聊,將軍有請。”
餘聊怔了怔,這凡世軍方的辦事效率實在太高,只這一晚上,就已經做出決定,準備開幹,連他自己都覺得心虛。他想著,忍不住看暗希,不知這一去,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暗希看他怔愣,雖不解,但他是何等心思,只一想便耳聰目明,淡淡道:“只要這世間存在,理想便活著。我不是你們,我只喜歡看著你們去幹,看著你們一個個,都愚蠢之極。”
“這個話,你可以同樣複述給凡王聽。”餘聊一笑,“按這辦事效率,也就幾天功夫,這事兒也就成了。”他說完,等著暗希接話,但暗希並沒有接下話茬,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再不說話。餘聊有些無奈,嘆口氣走出牢門。
那牢門關上,隔著柵欄,暗希終於輕聲吐了一句,“後會無期。”
那聲音輕得很,守在牢房旁邊計程車兵也不曾聽見,餘聊卻突然感到心跳慢了半拍,急急回頭去看,那坐在稻草堆裡的暗希眸子晶亮,眉峰輕輕上挑,意味不明地一笑。
那一笑,餘聊的心緊跟著又慢了半拍。但他不懂,便繼續回頭走去。
一步一步,遠離牢房。餘聊回想起那笑,又回想起夢中的金戈鐵馬,折戟沉沙,還有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和漫過原野的血海。那個笑,因為是那個人的笑,而那個人曾久經沙場,九死而還。這樣想來,那個人的笑,是充滿了輕蔑的,帶著穿過時間的蒼涼,嘲笑他那幼稚天真的滿腔熱血。
待回神時,已到十二將軍帳下。十二將軍牽著騎獸,正在帳邊等他。他的白髮已盡數包裹在頭巾之中,身姿挺立,一如越莊初見。
“我們現在就上路。”十二將軍說著,跨上鞍座。
餘聊道:“你的仗不打了?”
十二將軍道:“不勞你費心,趕緊給我上來。”他說著一拍後座。
餘聊這才發現這騎獸上架的是雙人座,想來,得找個時間學學騎馬。他躍上騎獸,一把抱住十二將軍的腰,說:“昨晚的藥,你是故意的。”
十二將軍道:“你沒瞧見鞍座之間有一扶手,你摟著我的腰做什麼?”
餘聊一愣,連忙撒手,“都說女人的腰摸不得,將軍的腰也不能隨便摸,對不住。”
十二將軍一攬韁繩,也不待餘聊坐好,便揚鞭催起。那騎獸如離弦之箭,一躍而出。
餘聊好不容易抓住那扶手,嚇得冷汗直冒。
騎獸一路出了南方黑沼澤,天色愈見明朗,天高雲闊,光明氣清。一絲熟悉的景色出現在眼前,茂密的山林,奇異的怪木,縷縷白色的雲氣繚繞在山頂。這不是那座盤踞虯狂的山麼?
餘聊心中一驚。
山腳下,攔著拒馬,駐守著幾個軍營。那軍營的裝扮十分詭異,五顏六色,奇形怪狀,正是當時在上鍠城所見的怪異編制。進山的口子處用硃砂畫著一個壯麗的圖騰,如雲霧繚繞,大鵬展翅。十二將軍下得馬來,遞上令牌,守兵檢視了一番,牽去騎獸,開啟了拒馬。
十二將軍和餘聊便徒步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