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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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藥,就是為了現在保住他性命。」落下石說。
奚刀站到籠子跟前,口吻溫和地呼喚:「唐棋,你可聽得到我的聲音?」
躺在地上的人動彈了一下,臉轉向了這邊。
那日帶來恐怖的雙眼,如今失去了鮮紅的顏色,黑白分明,溼潤得叫人心痛。露在外面的肌膚,雖然有藥物的保護,依然被滾燙的蒸氣灼得通紅,面板的龜裂和鼓脹同時存在,看得人於心不忍。
明明才是十三、四歲的孩童,卻要遭這樣的罪。
季騰覺得眼眶發酸,忍不住想從床榻上起來。刑修卻微微用力壓著他:「別去,看得仔細會讓你更不舒服。」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而走失了罪絲的話,這孩子也不會無辜受累,遭這個罪。」季騰內心歉疚:「是我對不起他。」
刑修的手移上他的後背,輕輕撫摸:「這不怪你。」
「我的錯我自己清楚,是我對不住他,如果他能活下來,我、我來照顧他一輩子--」
撫摸他後背的手不輕不重拍了他一下:「不關你的事。」
「可是--」季騰還要分辨,被那孩童的聲音打斷了。
「我是唐棋,你是誰?」聲音還稚嫩。
奚刀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很痛苦嗎?」
唐棋也沒回答這個問題:「那進入我身體的東西是什麼?」
「罪絲。據說是陰陽道怠忽職守所以跑出來的東西,」奚刀說話的時候瞥了這邊一眼:「它能左右你的思想,改變你的性情,甚至賦予你奇特的能力,你記得嗎?」
過了很久,唐棋才說:「記得。」
「怎麼樣?你打算如何做呢?你時間不多,罪絲只是暫時蟄伏在你心裡,很快就會捲土重來。」
「你不救我?」唐棋稚嫩的聲音問。
「我救不了。」奚刀淡淡地說:「寄居在身體上,很好拔除,但寄居在你心裡,就是外力所不能及,除非,連你一起毀了。」
季騰幾乎跳起來:「別,不要!」
奚刀卻不理會他,只是說:「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倒是也有個法子可以試試。」
唐棋抬起頭來,奚刀靠近些,耳語了幾句,季騰聽不見,但他可以感覺到緊靠著自己的刑修,微微一動。
「他說什麼法子?」季騰低聲問,雖然還不是很瞭解奚刀,但總覺得他就是那種人,那種很可能會提出天怒人怨的法子的人。
刑修眯著眼睛看著那邊,一時沒有說話。
唐棋表情先是驚訝,然後決絕地點頭,奚刀很是滿意的樣子,回身招呼落下石把籠子再放回去。
順著轆軸攪動的尖銳摩擦聲,籠子被放回了井內。落下石謹慎地在井口拉上道符網。
奚刀衣袖一揮,風聲漸起,硃砂揚塵,法陣慢慢在視線中消失。熱氣灌入,一切又恢復了夏日的模樣,只有那井口,拉上了道符網。
午時過後不久,天居然轉陰了,大家都不說要走的話,於是四人在堂裡喝茶小憩。
季騰終於問道:「你到底說了個什麼法子?」
奚刀擱下茶盞:「這也沒什麼。我只跟他說,罪絲既然寄居在你的內心,那你索性就把它關在你的內心好了。人的心百轉千回有如迷宮,只要你想,你就能把它永遠困在你心中,無法脫離。」
「這種事不可能,不可能做得到吧。」季騰驚訝了。
「到底能不能,要過上一段時日才見分曉。」奚刀輕輕撫摸著茶盞邊緣,突然問:「陰陽道之君,你覺得結果會是怎麼樣?」
季騰這才發現,刑修很久沒說話了,似乎他有心事一般,微微皺著眉頭。
「君上?」季騰試著一問。
「那個叫唐棋的根骨奇異。」刑修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慢慢地說:「否則早死了。」
「那麼,你可以解答一下我們的疑惑麼?罪絲於人到底有什麼影響?」
奚刀稍微為季騰解釋了一下歷史上的數次情況,英明神武的君主突然暴虐嗜殺,溫文爾雅的儒將一夜血腥屠城的事情,他們這樣的轉變太快太猛,毫無前因後果可言,估計就是罪絲附體了。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這樣的人通常無法活得太久,快則一、二日,慢則三、五日,史書上通常記載都是死前心性大變。」奚刀說:「反過來考慮,難道是瀕死的身體特別適合罪絲?又或者是,罪絲附體之後,其實人活不久了?」
被激發了好奇心的季騰殷切地看著刑修,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