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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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想起畢圖說到人的眼淚時,那痴迷的表情,於是他舔了上去。舌尖舔舐肌膚,淚水的味道仍然只是苦澀的,但那覆滿淚水的臉頰,舔起來卻讓舌尖發麻,身體隨即產生某種酥麻的感覺,那是並不美味,卻讓人慾罷不能的味道。
而季騰的情緒,也似乎順著眼淚流過唇齒,一直淌到心裡,激起更多難以抑制的衝動,跟身體的感覺遙相呼應,就如排山倒海一樣席捲而來。
無法抵禦,更不想抵禦。
刑修很自然地去追逐他的呼吸,想平復那些不知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飢渴。他放縱那些強烈的情緒起伏,彷彿只有在別人的身體裡,只有在那猛烈的血腥味和身體劇痛的衝擊下,他才能如此醒悟自己的存在,而且,他正透過熱切地渴求著另一個魂魄,昭示自己的存在。
那時他的肩膀只剩下骨頭,背部幾乎被咬穿,生命岌岌可危。可笑的是在這個時候,刑修卻從未如此清醒地感到,活著,自己是活著的,而且,還希望著很多東西。
他的痛,保全了擁抱著的那個人,這讓他覺得值得。
那種痛像是烙印,把季騰刻在他的魂魄上面,告訴他,季騰是不同的,和其他的,都不同。
所以那時候雖然痛,他卻有種喜悅的感覺。
和如今是不同的。
如今是第二次覺得痛。
第一次的疼痛是從皮肉開始,像是用夾子夾傷了核桃堅硬的殼,痛得乾脆俐落,而這一次,疼痛卻從魂魄深處蔓延出去,侵蝕全部身體,每個手指尖都在痛,每一根頭髮絲都在痛,就好像用針挑起那脆弱的桃仁,一點一點地刨挖、戳爛、搗碎,然後,像個任性的孩子般撒了一地,讓他就連想收拾都無從下手。
他甚至覺得自己會痛得暈過去,再也醒不來。
然而不行。
他的身體,沒有暈過去的功能,就像他受混沌保護的元魂,強悍到無法被罪絲侵蝕一樣。他是刑修,是陰陽道的君主,是天地運轉之理的守護者。
現在,他只能清醒著,低伏在季騰的耳邊,告訴他:「十七個時辰,季騰,離天地異變十七個時辰。」
季騰覺得,刑修說著這話的時候,好像在判他自己死刑一樣。
接著又是一聲嘆息,很輕微地響在季騰耳邊:「季騰,你知道天地異變,我要做什麼嗎?」
季騰點頭,想著我怎麼還能不知道,這些事情不就是洗字折騰出來的?
刑修沉默了一會:「季騰,你記得當時,我是如何將總司刑彈回陰陽道的?」
季騰記得很清楚,那時刑修說以陰陽道刑修之名,著陰陽道之依憑立時回返羽門之內!
有問題?
刑修低頭看著他,緩緩開口:「陰陽道之依憑,除了陰陽道文,再無其他。」
對,所以那時候總司刑才被彈回去了。季騰想,他又想,咦,不對,那時候自己為什麼也一併被彈了回去?
他遲疑著看向刑修,刑修艱難地點頭:「是的,季騰,你身體內,也藏有陰陽道文。」
季騰被狠狠震驚了。然而,卻還沒有被驚呆過去的地步,也許刑修那些異常的表現,已經讓他隱隱感到了什麼。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刑修。
陰陽道文,並不一定要刑修才可以使用,陰陽道文的脫離,魂魄洗字,也不一定必須經由刑修之手。
陰陽道文是複雜的法術迴路,原則上,只要有足夠可以啟動它的法力,就可以讓它開始運轉生效。
然而問題就在於要想啟動它,實在是需要太過巨大的法力,除了刑修世上無人能及。所以刑修才能放心地將陰陽道文寄存在歷任總司刑身上,因為他們絕無濫用盜用陰陽道文的可能。
然而,如果只是隻字片語的洗字,總司刑豁出法力去,也並不是不可能。
「總司刑身上的重傷,並非作假,那是移動陰陽道文的代價。」刑修慢慢地說:「你在他面前,肯定有昏厥過去,醒來的時候,渾身異樣的疼痛。」
季騰的記憶飛速回溯到朔山那幕。他有短暫的昏迷,而醒來時渾身火燒般疼痛,但很快消失。
刑修從季騰的表情上,已經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季騰啊,你的魂魄很單薄,只受得起陰陽道文一個字,而且如果跟你的魂魄不合,可能直接毀了你的魂魄。總司刑也明白,他才會讓你昏迷,慢慢比對跟你魂魄最合的那個字,然後轉移到你的魂魄之中。
總司刑定然是利用了那片於然的魂魄碎片,那是世上最適合陰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