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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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著金盤,上面盛放著紫色長袍,隨著衣帶飄散,那深重豔麗的色彩幾乎要流淌下來一般。鬼吏紛紛散避,彷彿靠太近了會被灼傷一般。總司刑開啟空行之門,隔空將東西取過來,隨手放在面前的桌上。
這樣色彩的罪絲織品,象徵著不知多少慘絕人寰的事件。這東西照理說要即刻呈入九淵,但總司刑沒這個心情,他半坐在椅子上,心思還在糾結著李判官的事情。
總司刑自己並不怕死,身為綺羅玄黃的司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如果刑修要他為了矯正天地之理而魂魄洗字,他可以。
然而他痛苦的是刑修的打算對於然太殘忍,然而他的立場卻無可非議。這就是犧牲嗎,為了保護絕大部分的東西,那些極少數、極小的東西,就只能被拋棄了。然而誰來想一想,這極少數、極小的東西,也和那絕大部分一樣,有著同等程度的痛苦。而且,還是永無止境的痛苦。
總司刑越是想,越是因為無能為力而憤怒,當他的思緒稍微從這些裡面脫離的時候,視線偶然落到了面前的織物上,那豔麗的紫色,是無數血腥罪孽的明證,但卻絢爛得嬌豔欲滴。
看吧,這些罪大惡極的魂魄,所受到的責罰,也只是有數的痛苦,把罪孽抽出,然後就可以再入輪迴。而於然清白的魂魄,卻要一次又一次經受這樣的痛苦,天理何在!?
哈,總司刑自嘲地笑了,天理?現在,天理他正在九淵悠閒的躺著發呆而已。
總司刑似睡非睡,慢慢地分不清現實和虛像,他明明記得自己身在沉堂,卻似乎看見了於然被拉下了深黑色的漩渦之中,每一次他都焦急惶恐的忘記了法術,單純地想要用自己的雙手拉他出來,然而他總是失敗,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沉默的面龐,隱入一片黑色之中。於是他絕望地喊起來,這個時候,一切又回到了開始。他再次看見於然站在那深黑色漩渦的邊緣,但再怎麼努力,也碰不到他的雙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步入那漩渦深處。
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向了他的心臟,他猛然睜開眼睛!
眼前仍然是沉堂,安靜的湖畔。
是夢。
自己在作夢。
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作夢了?
似乎脫離了人子的身分,為陰陽道效力以來就再也沒有過了。
他動動身體,突然發現那紫色的長袍,竟然罩在他的身上,覆著他的胸膛,閃動著絢爛的光芒。
自己似乎並沒有動過這東西,是它自己過來的?
難道它也可以感覺到自己不穩的心緒,想要伺機而動?
莫非自己已經淪落到了,讓罪絲覺得可以被反噬的地步了?
總司刑一揚手,將長袍扔回了桌上,那長袍的衣角慢慢捲曲著,似乎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就憑你嗎?」總司刑哼了一聲。
那長袍慢慢解體開來,絲線飛速地抽離,再看不出長袍的形狀來了。
該死,總司刑心想,居然被它偷走了一些法力,讓它突破了紡織所結成的防線。要知道陰陽道的織造坊,遵循陰陽道傳統的手法織造罪絲,一件漂亮的織品,本身就是完美的結界,以防止罪絲鬆脫逃散。
如今居然散開來,必然是從自己身上得到了法力。
不過不要緊,收拾罪絲的法子多的是,總司刑笑笑:「我痛苦的時候,就喜歡找點罪孽來分擔我的痛苦。」他還在考慮要用何種法術來收拾它以最令它痛苦的時候,罪絲突然揚起一個弧度,圈成環形,把總司刑包起其中。
四周是耀眼的紫色光芒,總司刑彷彿被沉入了紫色的光的海洋。身邊是無數低聲細語:「如果我們能解決你的痛苦呢?」
「不可能。」總司刑想著,雕蟲小技,正要運起法力擊破這個魔障,突然的聲音讓他滯了一滯。
「如果我們可以呢?讓你和那個人一起活下去,再也不會被陰陽道所困。」
「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或者他就生生世世,都為陰陽道存放道文。」
「除了你還有誰能幫得了他?」
「於然,於然,你不想救他麼?」
「於然。」
「於然。」
「於然。」
這兩個字好像詛咒一般,圍困著總司刑,刺痛他心裡最脆弱的地方,他移不開視線,運集在手心的法力也竟然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詭異的衝動,讓他慢慢伸出手去,觸控那光潤豔麗的色彩。
紫色罪絲有多危險,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