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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應該是血族起來活動的時刻,但鍾晚屏還在“睡覺”。至於他臥床不起的原因嘛……圓圓用頭髮都能想到。
接著她猜到了男人的身份。秦灣老大曾經不經意提到過,有個麻煩的同族來到了這座城市,不過他似乎不太想管這位同族的事,對方不是會隨便惹事的人,所以老大也不甚上心。
“你就是關夜北?”
“哦?沒想到美麗的小姐竟聽過區區的名字?”
圓圓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麻煩的同族”會和“新人”在一起。他們是情人嗎?
她把手裡的肯德基紙袋交給男人。“把這個給鍾晚屏。”
男人託著紙袋,掂量了一下重量。“秦灣給的?”
“可不是給你的。”
男人詭秘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房間裡沒開燈,而走廊上有光,些許光輝從開啟的房門裡透進來,照亮了一小方地面。當房門關上的時候,這珍貴的光便消失了。
關夜北抓著肯德基紙袋,伸了個懶腰,走回床前,一路上踢開腳下亂七八糟堆作一團的衣物。鍾晚屏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但關夜北知道他醒了。
“給我。”鍾晚屏說。
“給你什麼?”關夜北把紙袋藏在背後。
“我聽見了,是圓圓送食物來了。”
“哦……”關夜北拖長聲音,“原來她叫圓圓?你們很熟?”
鍾晚屏睜開眼睛,猛地起身,伸手向前一抓。關夜北敏捷地後退一步,退出他的攻擊範圍。
“唉,你看看你,成天不是睡就是吃……”
鍾晚屏生氣地又往前一抓,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一絲不掛的身體。脖頸和胸膛上佈滿了玫瑰色的吻痕,腰臀和腿部則因為曾被緊緊握掐住,留著點點淤青。關夜北帶著扭曲的快意,欣賞著這具飽受他疼愛的身體,那面板上的傷痕不但沒有減損絲毫美感,反而更加彰顯了它曾被深深征服的證據。
關夜北握住鍾晚屏懸在空中的手,將之湊到唇邊,在手背上莊重地印上一吻。鍾晚屏怔了怔,想把手抽回去,但是關夜北牢牢抓住他的手腕,讓他無法如願。
關夜北將肯德基紙袋輕輕放到床上,鍾晚屏能夠到的地方,一邊看他迫不及待地從紙袋裡翻出血漿袋,一邊淺吻著被他捉住的那隻手。他看見鍾晚屏用牙齒撕開血袋,啜飲鮮血,喉結因為吞嚥的動作而顫抖,生命的能量透過這個動作湧入了身體中。關夜北想,被他握住的這隻手曾經終結過多少同胞的生命,曾經沾染過多少同族的鮮血,而他現在就在親吻它,他支配著它的主人,他擁有它主人的生命,他還把它的主人變成了同族的一員。多麼的諷刺,又多麼令人快意!
鍾晚屏像個渴極了的人,大口吞下血液。關夜北用空著的那隻手揉了揉鍾晚屏的腦袋:“很渴嗎?”
鍾晚屏哼了一聲,像在說:你以為這是誰害的?
“我剛成為血族的時候,也像你一樣,總是吃不飽,不論吸了多少血,都覺得乾渴。那時候我就像個貪吃鬼一樣,控制不好吸血量,常常一不小心就把食物弄死了……”
“……”鍾晚屏瞪著他,就像警察瞪著一個正在自首的罪犯一般。
關夜北彎起嘴角:“人類變成血族的一開始都會這樣,慢慢就習慣了。”
“我沒有時間去習慣了。”鍾晚屏將血液吸乾,隨手把血袋扔到了一邊。關夜北扳過他的臉,用拇指抹掉他唇上沾染的血跡。
“會習慣的。”他說,“在地獄裡。我們一起。”
他彎下腰,貼近鍾晚屏因為吸過血而顯得格外紅豔的嘴唇。就在他即將吻上去的時候,整間酒店突然警鈴大作!
圓圓掂著手機,美滋滋地走出酒店。她剛剛要到了那個男服務員的手機號碼,對方答應下班後就和她出去“吃飯”。他大概以為吃飯是個幌子,啪啪啪才是真正目的。但是對圓圓來說,“吃飯”就是單純字面意義上的吃飯。
她站在街角,等紅燈變成綠燈,才穿過斑馬線。其實晚上根本沒有什麼車輛,她大可以直接闖紅燈,但是圓圓是手法好市民,怎麼會違反交通規則呢!
當她來到馬路對面的時候,背後遙遠的地方突然傳來警鈴聲。她轉過身,只見那座酒店的某一層冒著火光,濃濃的黑煙像漆黑的毒蛇,從窗戶裡鑽出來,扭動身軀攀上夜空。
“哇——哦——”圓圓先是感慨了一句,然後盡一名好市民的義務,撥了119。報警之後,她又給秦灣老大打了電話。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