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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懦弱的表現。我只是想保護我所能保護的,盡力做我能做的,帶著這段歷史向未來看去。雖然神摒棄我們,可我們因此獲得了自由,沒有天使那麼多規矩與約束,我們是自己的主人。不過,這僅是我的個人看法。”撒旦葉想起祭司團的長老們,那些傢伙明著對天使比較客氣,暗地裡都是堅決的主戰派,骨子裡面恨透神和天使了。
“呵,如果你是魔王,一定不會像自己所說的那般荒淫無道,至少你也有自己的想法。”
“多謝你的肯定。”撒旦葉似笑非笑地說。
自由。路西菲爾想起與神相遇的那一刻。從那一刻起他的自由便被束縛了,他願為他做任何事,自願被束縛的其實不正是自己麼?
風中送來一陣蕭索的琴聲,遊轉淒涼,若有若無,打斷了路西菲爾的思緒,伴著古城的廢墟,應了此時此景,自然有了哀傷的味道。
路西菲爾仔細地聽著,卻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聽到琴聲了嗎?”路西菲爾問身邊的撒旦葉。
魔族似乎也在聽著,淡淡地道:“聽到了。”
這豎琴聲與路西菲爾此時的心境不謀而合,竟喚起了他的好奇心。
路西菲爾捕捉著風中的每個音符,像一頭草原上嗅辨著氣味的鹿。他裹緊被風吹開的披風,帶著騎獸尋覓而去。
撒旦葉捕捉著他的每一絲動作,想要參透他的思緒。
慢慢地接近琴聲的源頭,路西菲爾能聽出彈奏者的技巧算不上很精湛,但此刻,他彈奏的曲子卻有感而發,情感真摯。
就在他們為琴聲陶醉之時,忽然琴音嘎然而止。
路西菲爾和撒旦葉不約而同地相互對望。
“感興趣?”撒旦葉提議:“不如我們走近些看看?”
路西菲爾不知他怎麼會知道此刻自己的想法,不解地看他一眼才道:“好啊。”
順著琴音消失的方向,二人沿著廢墟轉了個角度,便遠遠地看到了那個坐在古城斷壁殘垣前一根打橫石柱上的少年。他紫眸、尖耳,衣著素樸,戴著一長串拖沓的銀質手環,捧著一架非常精美的木製里拉琴。
六個魔族圍在他身邊,卻完全不像他的聽眾,只看背影也能感到那股濃烈的煞氣。
撒旦葉在看到那一幫魔族時,倒吸一口氣。那些都是索多瑪的長老們,個個都認識他。他連忙示意路西菲爾停下,就呆在原地隱匿氣息。
長老們的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並沒刻意注意周圍的人。以他們的身份,認識他們的魔族看到他們一般都會選擇恭敬地迎上來,或者悄悄地繞著走。
長老們並不老,表面上與普通魔族沒什麼兩樣,只是魔王換過好幾位,他們幾個卻都一直身處高位,閱廣識多,慣於呼風喚雨,頤指氣使,自然帶點不同尋常的威壓感。
這時一個魔族長老正揹著手,衝少年吼著:“小雜種,雖然你母親玷汙了我們這一族的血統,可怎麼說你也是我們世族的孩子,你不好好練習提升自己的力量,在這兒鼓弄豎琴做什麼?!”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暴戾的魔氣,聲聲刺耳。
“我……我喜歡音樂,不喜歡武鬥。”混血少年戰戰兢兢地說:“我只想彈好琴,唱好歌,成為一個吟遊詩人。”
“吟遊詩人?!”長老哈哈笑起來,又忽然變臉怒道:“你是魔族中貴族血統和天使的混血,你能活下來完全因為你天生的戰鬥天賦,你怎麼願和那些低階種族一樣墮落呢?我們的驕傲往哪兒放?!如果都和你一樣彈奏些靡靡之音,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助魔王打敗天使軍?!難道在這片廢墟面前,你就只能感受到淒涼與蕭索,感受不到對敵人的仇恨?!”
少年低著頭,指尖扣著身邊的石頭,指節泛著青白色。忽然他抬起頭,倔強地反駁:“吟遊詩人怎麼了?我成為一個吟遊詩人一樣可以使用精神力啊?誰說打仗一定要親自作戰的,貝利亞領主還不是控制傀儡替自己打仗?!光有仇恨有什麼用!”
“什麼什麼?”另一個看著纖瘦的長老氣不過,揪過少年的衣領,伸手給他一記耳光,尖聲尖氣地道:“我們是古索多瑪皇族僅存的後裔,只為了索多瑪有雪恨的一天,才甘願將皇族的光環讓出來,以此選擇最優秀的魔王!多少年來,讓出皇族地位的我們仍一直都享有最高尚的榮譽,而你再這麼彆彆扭扭的給我們丟臉,我現在就殺了你!還有,貝利亞也不會吟詩彈琴的,玩物喪志!”他狠狠拋下少年,手曲成爪,那把精緻的木製豎琴倏地一下飛到他的手裡,在一團黑火中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