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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裡跪滿了人,最正中的鎏金靈位上用隸書寫著“明相太師太傅張文忠公之靈位”,右邊寫著“天高地厚國恩重”,左邊寫著“祖德宗功師範長”幾個字。
一群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顧言之聽得耳朵就要聾了。
可是他剛走進大門,一群人就齊刷刷看了過來。並不是因為這位前來上香的人多麼了不起。以張大人的地位,任何人來這裡都是正常的,可是這個人竟然在這樣的日子,穿著一身紅衣。
潘花花出門前就說過,別人辦喪事,哪有人穿大紅色的。
顧言之說:“辦喪事也不能歧視紅色,作為紅色會非常傷心的。”其實他完全是因為已經穿膩了白色。
這下子果然所有人都看向他,有的人眼中還有著憤恨的情緒。
顧言之不以為然,走上去準備給張大人上一炷香,結果還沒摸到香,就先被人拍了一下手。周圍立刻湧上來兩排穿著素衣的護院。
他轉頭去看,那是個看起來非常瘦的青年。青年正用非常憤怒的目光看著顧言之道:“無論如何我父親已經仙逝,你們還想怎麼樣?”
顧言之道:“我知道他已經去了,我沒想讓他怎麼樣。”
“嗣修,”另一個看起來眉目周正的青年道:“他是六扇門的陳謙君。”
被稱為嗣修的青年這才仔細打量著顧言之,最後依舊怒目而視道:“我常常聽我父親提起你,說你為人如何好,卻原來只是騙我父親大人。”
顧言之微微皺起眉頭,道:“我為人如何輪不到你來評價。今天我就是給老頭子上一柱香。你無權阻止我。”
話說完,他便用非常快的速度將香點燃,插到了香爐中。心中默唸,這是為真的陳謙君上的香。
那邊潘花花和陳狗蛋已經跪了下去,以頭磕地非常響亮地叩了三下。
顧言之道:“有的人穿著孝衣來祭拜,未必誠心;有的人穿著紅衣來祭拜,卻並非惡意。如果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懂,你怎麼做他的兒子?”
“等等,”那個長相周正的青年叫住了顧言之,道:“我父親遺言,要發棺回江陵下葬,你……”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去。”顧言之說完便帶著潘花花離開了張府。
潘花花道:“小叔你今天真是衝動,萬一真的惹惱了他們怎麼辦?”
“可不就是要惹惱他們麼。”顧言之笑了起來,讓整張臉都變得非常柔和。他說:“張老頭生前讓我保護他的家人,我就是想看看他們的能力底線在哪裡。”說完顧言之自己嘆了一口氣,就他們那樣的性格還有那群看起來並不如何的護院,張老頭給他辦的事情簡直就是任重道遠。
顧言之有一種被一個已經昇天的老頭子坑了的感覺。
事情那麼麻煩,他要是真的將那麼一群人護送到江陵,要什麼時候才能去找陳謙君啊?
他嘆了一口氣,躺在屋頂上,喝了一口酒。月亮朦朧的光線將他的面部照得也有了一種朦朧感,好像是被輕紗籠罩了一樣。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麼?”顧言之微微偏了頭,便看見直立在屋頂上一個一身白色公服的人,他的腰間掛了一把細長的苗刀,跟顧言之腰間的是一個款式。
逆光看不見對方的容貌,可是顧言之已經知道是誰。
成應全慢慢走到顧言之身邊坐下,也看著月光,道:“我心裡有很多疑問,不知道該不該問。我怕我問了之後會得到我不想要的答案,可是如果不問卻有不甘心。”
顧言之嗤笑了一聲,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麼那麼多猶豫的事情?”
成應全非常自然地將一壺沒有拆封的酒壺拿起來,開啟封,灌了一大口,自嘲道:“是啊,遇上那個人的事情,我都會變得猶豫不決。”
顧言之看著月亮,感受著夏夜的風。周圍的蛐蛐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
他毫無預兆地翻身,將那白衣青年壓在自己身下,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他知道,這個人從一開始似乎就對陳謙君抱著一種情愫,他總以為自己隱忍得非常好,可是他不知道他每當看見這張臉的時候,眼睛都會變得特別亮。
顧言之之前並不介意別人喜歡陳謙君,可是自從他發現自己似乎對陳謙君也有這麼一種想法之後,便對別人的目光非常敏感。他又非常煩躁,在他自己的感情沒有著落的時候,竟然一個兩個都要來說喜歡陳謙君。他不是那種能容忍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的情聖。這種事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