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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的臉龐,從耳朵後邊伸出細小的一條,看起來極其的詭異,在白色的燈光下謝星珏痛苦的鎖眉,汗溼的全身,貼著臉龐的頭髮以及那些霸道的花紋,讓謝星珏有種矛盾的美感,強勢與脆弱同時在他的身上體現,纖細的骨骼,消瘦的身軀,是讓人想要欺凌的脆弱,而緊鎖的眉頭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楚,要緊的牙關與如同鐫刻在身上的花紋又讓人覺出他的強勢。
喻文卿想的沒錯,他確實在經受著巨大的痛苦。
謝星珏彷彿置身在冰火兩重天,他身體內彷彿放置了一塊千年的寒冰,永遠不融化,從骨頭裡散發著寒意讓他戰慄,而外部彷彿有火在炙烤他,那火沒有辦法融化冰,兩種感覺夾雜在一起,謝星珏如同置身地獄,經受著業火焚燒,連靈魂都碎成一片一片,灰飛煙滅。不知為什麼。他在這種連續不斷的痛苦中想到了他的母親,他的母親站在他的前方,仍然是他幼年時候的那副面孔,她的青春彷彿停留在了二十歲,除了看起來氣質更成熟一些,其他的基本上沒有改變。
“不管去哪裡,你都不得不做一些錯事。這是生命的基本條件,要求你違背自己認同的身份。在某些時候,每個活著的生命必須這樣做。這就是終極的陰影,造物的缺陷。這是終極詛咒,那個吞噬所有生命的詛咒。整個宇宙都是這樣。”母親喃喃道,然後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謝星珏,那之中還有一絲害怕,或者稱之為恐懼。
媽媽,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謝星珏想要掙扎起來問他的母親,為什麼看他的眼神像是看魔鬼一樣,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咬牙切齒,牙齒磕磕碰碰,整個人在打顫,“魔鬼的兒子。”謝星珏往前走了一步,他看著謝星珏逼近忽然尖叫了一聲,“別靠近我!”
謝星珏頓住了腳步,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渾身的痛楚,置身冰火兩重天讓他每走一步就像是在針尖上走路,而他咬牙接著前進。
“離我遠點,你這個魔鬼!”吳巧稚披散著頭髮往後退了兩步,像是離謝星珏越遠就越是安全。他的嗓子應該是被熱壞了,聲音嘶啞的不像話,“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那語氣像極了十年前的那個孩子,躲在家裡,透過窗戶偷偷看他的母親在底下和男人告別,各式各樣的男人,在下面言笑晏晏的母親上來之後臉上連表情都不會有,更不提會對著他笑。那個時候家裡的環境還是好的,還買得起東西做飯,小小的他踩在凳子上操作那些各式各樣的選擇和按鈕,不敢錯一次,錯一次可能要吃很久的很難吃的飯。
他就是從那個時候,慢慢學會一個人等待,整合艙伴隨著他,一直走過了孤獨的童年。後來又開始過顛沛流離的生活,那段時間沒有一個男人出現在母親的身旁。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懂事了,知道了母親是幹什麼的。
因為有人罵他:“婊。子的兒子!”然後就想上來捏捏他的臉,甚至有些人會拽著他不肯走。貧民區魚龍混雜,每到晚上都會有吵架聲,這裡仍然用著古老的水泥鋼筋混合土式的牆壁,薄薄一層,擋不住讓人面紅耳赤的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還有尖叫,而他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從整合艙中接受知識,技能。後來他們告別了那樣的生活,搬進了中層階級可以住的地方,環境好了一些,母親又開始和各式各樣的男人在一起,不久就會換一個。謝星珏開始過著有一頓沒一頓,沒一頓時間比較長的生活。
沉默,隱忍和偽裝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並且精通,假裝正常很容易,只要你和別人沒有什麼兩樣,把精明收在內心深處,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沒有那麼狠厲。他每天要走很遠,拐來拐去到學校。
他們就這樣彼此沉默,母親開始對他溫柔了一些,會在他沒錢的時候給他錢吃東西,但是他們從來沒有交流過。
迷失森林(九)
他渾渾噩噩,母親驚恐的向後退,而他已經不敢再追上去,四周望去空白一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母親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獨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煎熬,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啊——!”他痛苦的低吼,灼燒的嗓子像是冒火,燒的他的腦子都已經糊塗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離開了,會不會有人傷心?
會不會有人記住他?
像是塵埃一樣消失,連痕跡都不會留下。
喻文卿看到謝星珏眼角的淚水的時候嚇了一跳,謝星珏經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發出了一聲低吼,那聲音嘶啞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是喻文卿一直盯著他的話一定會聽不到,他雙手按住自己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