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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順從地坐下,勾起唇角笑,他目光溫柔,輕揉童生的頭髮。
童生握緊他的手,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青夜的臉,時間彷彿靜止。良久,他開口:“你痊癒了嗎?”
青夜眸光盈動,用力點頭,“嗯。焰為何這麼傻?青夜怎值你耗去半生靈力?”
童生嘴角牽了牽,知道這是長老們為他找的藉口。“無妨,我有祖傳的大還丹,是它救了你,我…只是太累了。”
“大還丹?”青夜問。
童生避開他的問題,“更何況,谷主保護他的族人,本就是……職責所在。”他說完這句話,把頭轉向內側,倏忽鬆開了青夜的手。
職責?聽到這兩個字時,青夜心口猛地刺痛。童生溫暖的手,放開了自己。
他終於再也笑不出來,胸口撒遍冰冷的哀傷。
“我還想睡一會兒。”童生閉上眼,淡淡開口。
“青夜在此守著,谷主若……”
“不用。”童生打斷他的話,“不用了,你出去罷。”他閉著眼,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青夜嘴唇蠕動幾下,終是答到,“是。”
本就該如此,不是嗎?但他放開自己的時候,竟會如此心痛。
待青夜離去,童生睜開眼,直直盯著帷幔頂部的圖騰。緩緩抬起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
翌日童生招來童夕和門伯。他昏睡了整整九日,童夕早就嚇得不成樣子,一見到他就哇哇大哭。
而門伯,童生已經九年未見他了,他本是煞青門諸位當家中年紀最長的一位,卻因為年輕時受了重傷並未過多參與門派事務,童生印象中他常年居於後院擺弄花草。童生從小沒少見他,但他時常病著,所以並沒有太多交集。
這次見到門伯,實在意外,他以為煞青門除了自己無一人倖免,真沒想到童夕竟然被門伯帶走。
只是,說起門伯這九年來的變化……還真有點大。
記憶裡他雖然身長八尺,面容也俊朗,但是瘦弱蒼白,不禁風吹的模樣。可如今,他似服了什麼靈丹妙藥,容光煥發,雙目炯炯有神,甚至看起來比九年前更為年輕,也不再整日佝僂著背不停乾咳。
問他,他只說偶遇江湖神醫君遷子,妙手回春才治好了他那副不堪的身子。
童生雖然心頭閃過什麼,卻沒細想。
一聽門伯說到其實童夕才是他活下去的信念時,童生便滿心感激,當即給他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無論如何,他如同童夕的再生父母。
原來門伯並不知道父親早就遭遇不幸,當青靈族人殺入煞青門時,父親將童夕託付給他便陷入混戰。
等門伯再回煞青門時,那裡已經成為一座空宅,連一具屍首都沒見到。
於是這麼多年門伯帶著童夕四處漂泊,打聽父親的蹤跡,前幾日在樹林裡迷路,剛想坐在一棵大樹旁歇息,一隻怪鳥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抓走了童夕。
沒想到……卻是因禍得福!
門伯說起來煞青門被滅門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童生看得心裡也頗不是滋味,終是淡淡說道,天意吧。
若不是百年前祖上闖入青靈谷擄走青靈谷主,這一切,也不會如此曲折。
冤冤相報何時了?
逝者已矣。這恨,到今日,早已無處發洩,自己的心有了偏移。如今要自己殺誰?都下不去手。
這改變……都是因為那個人。
想起青夜,童生摸摸心口,雖然毫無外傷,卻隱隱作痛,不知是因為那一刀,還是因為停在心上的人。
可是門伯卻不能接受他的說辭,憤憤然說著一定不能就此屈服。還責備童生是怎麼安下心待在谷裡這麼多年,實在是不知羞恥。門主的仇、煞青門上下百餘無辜性命,怎麼可能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就輕易抹去?
門伯說著恨不得立即甩袖離開。
童生低下頭聽他罵完,面露愧色,一邊安撫這位多年未見的長輩,一邊勸他暫留在谷中,從長計議。
若門伯這時離谷,童夕可該怎麼辦?
照目前的情況看,他早已把門伯視為最親的人。兄弟才相認,便要分離,童生自是不捨。若按門伯提議,自己與他們一起離開青靈谷,那這靈谷必將走向衰亡。
更何況……他並不想如此離開。
所以他未告訴門伯若他離開這青靈谷不出百年便會衰亡,倒是避重就輕地解釋了自己留在這裡也是迫不得已,自己曾多次準備逃出這個古怪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