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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客棧,小公子似乎是要去京城趕考,二長老特命在下將小公子護送至此。”
成暃動了動唇:“阿輕呢?”
那個光球和巨響又是怎麼回事?
男子一嘆:“阿禿那個混小子,連自己的雷劫都記不住,連累了小公子,我狐族慚愧。因人妖殊途,谷中氣息不適合小公子久留,還怕那小子的雷劫沒有過盡,方才將小公子送至此調養,萬幸小公子沒事。在下與族裡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成暃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覺,抓著被子的手有些抖:“那,阿輕,怎樣了?”
灰衣男子拿起桌上盛滿茶水的杯子,往案上一面銅鏡上一潑,口中唸唸有詞,再拂袖一抹,鏡面上現出圖景。
二長老以及其他一些男女掌對掌圍坐成了一個圈兒,圈中間有一方石臺。臺之上挺著兩隻黑漆漆狐狸,雙目緊閉。一隻略大些,長些,僵僵側臥。一隻小些,胖些,肚皮朝天,焦黑皮肉上殘存著幾簇烏草根一般的毛。
成暃兩眼一黑。
灰衣男子趕緊道:“小公子莫怕,阿禿確實是被天雷劈了,但這小子命大,長老們正設法醫治。因阿逑當時離他太近,也被劈著了。”
圖景消失,成暃仍定定盯著鏡面,片刻後搖搖晃晃站起身,向灰衣男子一揖。
“多謝足下,既我已醒來,想來足下應還有他事要忙,便就此別過。”
灰衣男子一愣,以為他因險些遭雷劫喪命,忌憚與狐妖往來,便道:“公子方才甦醒,想來身體仍虛,你的行李在床前,在下已打點過店家,公子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小二,無需再花銀錢。請公子好生休息,在下便不多打擾,先告辭了。”抬袖一揖,離開了房間。
門扇合攏,成暃搖晃了一下,又跌坐回床上。
「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們做朋友,你不用擔心克到人,我也是好妖怪。」
「我們族裡的長老好像有改命之法。」
……
呵呵,怎麼可能改命?這個命,怎麼能改?!
與我親近,就必然不幸。不論是人是妖。
次日清晨,成暃離開客棧,踏上了前往京城之路。
京城,好像這世間,只剩下這麼一個或許能不被他禍害,讓他過活下去的地方。
官道在碧藍天穹下蔓延向遠方。
獨自走在官道上的他,註定今生,永遠只能孑然一人。
☆、 第七章
成暃的獨行進京路,竟然還算平安。
他怕衰到旁人不敢搭馬車,向人問個路都離得遠遠的,住客棧也不與旁人合住。狐仙送的行囊裡有銀兩,足夠他花用。成暃一個被圈養長大的少爺,不會拾掇自己,一路步行,天黑了走到沒有人煙的地界,就找個能遮頭的地方胡亂睡了,灰頭土臉,亦未被強人看上。反倒在城鎮裡,偶爾有扛著麻袋拄著棍端著破碗的親切地和他搭訕,問他什麼時候進的幫,眼下是幾袋。
這麼走下來,統共大衰也就住的客棧失火過一次,經過的橋塌過一回,都是略有小損失,一場驚擾,沒鬧出人命。外加客棧裡的客人被偷銀錢,走在道上被石頭絆倒,踩進泥坑,讓馬車甩一身泥水,經過他身邊的行人崴到腳,路過的馬車差點撞樹之類的小零小星。
走著走著,成暃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已離京城不算太遠了。
某日到了一處荒野,天已將黑,成暃又窩進了一座空空的破廟。半夜風大,吹得破門窗吱呀作響。成暃在半夢半醒中,感覺有水滴在了臉上。他無意識地抬手抹抹臉,溫熱的風拂來,呵在他的耳畔,成暃覺得有點癢,再翻了個身,突然整個人騰空而起,重重摔下。
成暃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
不是地動,房子也沒塌。黑漆漆的眼前,有兩盞綠油油的大燈籠懸浮在半空。
成暃正在愣怔,一道白光劃破黑暗,噝的一聲,成暃又被一股勁力捲起,滾到一旁。
他七葷八素地再撐起身,勁風割面,腥臭撲鼻,那對綠油油的大燈籠竟已變成了血紅色,流星般銀光閃在周圍,陡然暴漲,又是一聲詭奇的呼嘯,血紅色的大燈籠在半空猛地搖擺了幾下,墜落,熄滅。
成暃目瞪口呆,傻在原地。點點銀光匯聚,在黑暗中,模糊勾勒出一個身影。
一襲白衣,仙姿卓然,面目隱在光中,看不分明。
是男,是女?
他的腳邊,躺著長長的一條……水桶般粗細的……
應該是,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