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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塞尼里奧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吳燼補充什麼,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說完了,氣得想笑:“意思是你的確受過傷?好吧,那你的衣服呢?”
“燒了。”
手掌下堅硬的觸感提醒了塞尼里奧,他低頭仔細看了看吳燼脖子上的項圈,不由眯起眼睛:“除了這個,你丟掉什麼都可以是不是?”
“它很重要。”
吳燼那種對自身傷害完全無所謂的語氣讓塞尼里奧的怒火倏然躥起。他憤怒地伏下/身體,手上更加用力,低聲咆哮:“你有能力毀滅一座城市,就沒有能力不受傷?!那些‘合適的人’很重要,你的項圈很重要,你自己呢?!隨便就去一個人亂跑,你一開始跟我是怎麼說的?你把我當什麼?!”
最後幾句話的音量差點控制不住,吼完之後塞尼里奧固執地壓著吳燼,打定主意不聽到回答絕不放手。
因為塞尼里奧用上了軍事動作,吳燼完全動彈不得。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塞尼里奧可以清晰感覺到掌心裡的脈動,所以他更加清楚,在聽到他的話並沉默的這段時間之內,吳燼的心跳沒有一丁點變化。
明明是這樣鮮活的生命,怎麼會如此無情?!
換做任何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哪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在經歷了逃亡和生死的考驗過後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分感情的流露。
但是這個隨隨便便就能毀滅一座城市的人,卻對那些仿若無覺!
“狸狸,”僵持好一會兒,吳燼終於開口,“放開我。”
塞尼里奧明明還打算掐著不動,卻不由自主鬆手,吳燼坐起來,伸手開始解塞尼里奧的大衣釦子。
塞尼里奧靜靜看著他把自己的大衣脫下,然後穿上,然後一言不發倒頭就睡。
望著很快陷入睡眠的吳燼,塞尼里奧有再多的情緒也只能生生壓下。這時車窗被輕輕敲了兩下,他回頭,見是吳銘在車外,默然披了一件清潔工棉衣禦寒,關好車門跟吳銘走到路旁。
寂靜的夜晚,再也眺望不到遠處城市的萬家燈火,世界彷彿陷在宇宙的盡頭,只剩下永恆的黑暗與沉默。
吳銘一屁股坐在路旁護欄上,拍了拍示意塞尼里奧也坐,塞尼里奧搖搖頭,走到他身邊,視線落在遠處天空中朦朦朧朧的月影上。
“我知道你有一大堆話要問……”
塞尼里奧打斷他:“就一句。”
吳銘安靜下來,塞尼里奧低頭,手心裡破布片上還有隱隱約約的熟悉的味道,是吳燼的血。
“他究竟是什麼?”
自從異變過後,塞尼里奧的感官靈敏了太多,之前在和吳燼接吻時,他控制不住犬齒,無意中咬破了對方的唇,然後就記住了那一絲血的味道。
剛才發現吳燼回來時身上居然有血腥味,他緊張得心跳都不穩了,結果卻沒有在吳燼身上發現一丁點傷痕。
從破布上的血跡看,吳燼絕對不是受了一點輕傷而已!
在Y城時,他原本不贊成兩人分頭行動,可吳燼說有必須要單獨去做的事情,而且貝明修跟吳銘還有那些學生們的逃亡路線經過工廠區,那裡有大量喪屍,他們可能會遭到攻擊。無奈之下塞尼里奧只能接受吳燼的安排,兩人分頭行動。
當時時間緊迫,塞尼里奧記著他們所有人的約定:時間一到在中貨倉儲集合然後一起逃跑,就下意識認為吳燼也會去集合,哪知道等他救了貝明修他們再返回時,卻根本沒發現吳燼的影子!
那一道殺傷性極強足以摧毀城市的光束過後,吳燼居然毫髮無損地回來了,這讓塞尼里奧無法再說服自己相信吳燼只是一個單純的長相俊美的東方少年而已。
聽到塞尼里奧這樣問,吳銘輕笑一聲,提了提剛剛從物資車裡翻出來的棉衣的衣領,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塞尼里奧低頭看了一他一眼。
吳銘因為沉睡太久,身形比一般青年瘦弱許多,被剃光的腦袋上罩了一頂帽子,怎麼看,都只是一個重病未愈的普通人。
沒等塞尼里奧回答,吳銘自顧自繼續說:“我和他可是有血緣關係的,不然怎麼會取同一個姓氏。所以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工作掙錢過日子的人,不過是在審判之後,比你們多出來一些記憶罷了。”
塞尼里奧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詞:“審判?”
吳銘撐著下巴:“發生異變的那天是審判日,別問我什麼意思,我的記憶裡只有一個名詞而已。你今天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