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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臟被穿刺的疼痛所帶來的恐懼與絕望,遠遠比不上一種更加古怪的痛苦——自己的生命似乎在被這把醜惡的利刃吸收著,血液在叫囂著向它湧去,而失去血液的部分變得冰冷而陌生。
我完了。
並不像傳說一樣,他短暫的一生沒有浮現在他眼前——因為那實在是太過於平凡而鄙陋,甚至不值得在臨死之前回憶一二。
他放棄了抵抗,等著對方抽出利刃,而讓身體倒在塵埃中。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立即發生,一條胳膊托住了他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握住了正要抽離的劍刃——
“等等,這孫子好像說過他是什麼瀕危動物?”
透特猛然睜大了眼睛。周圍是一片黑暗。就彷彿自己在虛無之中。
我死了?他想。這就是死的感覺?
沒有心跳,連呼吸都幾乎可以不存在一般。他常識著感覺了一下四肢,奇蹟般的發現竟然還存在著——而對周遭織物的觸感,更是否定了這是個幻覺的可能性。
他動了動,抬起手舉到眼前,這裡完全沒有絲毫光線,他幾乎看不到自己的手,可是他把手貼到臉上,兩個部位面板的觸感都是如此的真實而美好……以至於他決定忽略觸感中那微妙的不協調感。
接著他嘗試著坐起身來,卻發現不行,這個空間非常的狹窄,遠不是他想象的開放的有柔軟墊子的床鋪——這個發現讓他感覺甚至連墊子也變得不那麼柔軟起來。
他試著用手摸索了一番,整個空間只比他的身體大一些,高度不夠他坐起來,長度夠躺,寬度卻不夠翻身。也不知道他這樣躺著有多久了,說實話,一旦意識到這點,他感覺自己的後背和尾巴都在發麻。而即便知道這幾乎不可能,還是不可抑制的想象著四周堅硬的材質在向自己擠壓。
他試著推動上方類似蓋子的東西,可是後者卻像是被釘死了一般紋絲不動。他努力了好久,甚至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也沒有移動後者半分。最後他絕望的用指甲抓著頂上的蓋子,發出了嗚嗚的哀鳴聲。
透特曾經躲在地板與地面的夾層裡,那裡是他們那個小小的家用來儲藏少得可憐的糧食的地方,那地方低矮又狹窄,即使是孩子也無法直起腰來。他就躲在那裡,看著母親的血順著地板的裂縫流到他的臉上,那是他第一次知道,那個冷漠的貓女,居然有這樣溫暖的血液。
然後,那血液乾涸,發臭,在之後的日子裡,夾裹著蛆蟲和腐肉落到依然躲在地板下避難的他身上。
透特不怕黑暗,但他討厭狹窄而封閉的地方。這恐怕比死亡還要糟糕。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他注意到了,似乎並沒有氣流透過他的鼻子進入胸腔。他只是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並沒有吸進任何氣。
也許我真的死了。他在黑暗中自嘲的彎起嘴角。而這裡是地獄對我的終極懲罰,永遠的,被關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
他在沉默中自我放棄著。
接著他聽到了外面發出了一聲微妙的響聲,就像一股氣體在穿過什麼極為狹窄的通道,接著是嗡嗡的不清晰的說話聲。
透特立刻認出了這是西蒙的聲音,他用盡力氣嘶吼著,猛得推向頂上的蓋子——這一次,他成功了。
突如其來的光線過於刺眼,透特被刺激得掉下了眼淚,但是天然的優勢讓他的瞳孔快速的縮小降低光線的進入量,保護住了他的眼睛。在一片白光模糊之後,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有著稻草色頭髮和鬍子的西蒙,正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拿著一塊乳酪,一手拍著自己褲子上的灰塵。
“在你頭上放個屁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吧。”那個毫無廉恥的勇者把乳酪塞進嘴裡,“相比起來你不應該對我救了你的狗,啊不,貓命這事兒,感恩戴德嗎?”
透特氣得渾身發抖,他意識到自己被關在一具棺材裡,而棺蓋並非是被釘子釘死了,他之所以打不開蓋子,完全是由於西蒙這個變態坐在蓋子上!
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他剛才的拍打,呼救,和哀鳴,這個人全部都聽到了!可是他卻毫無憐憫之情的賴在棺材板上,用透特的痛苦娛樂著自己!
“我本來打算把你變成殭屍,沒想到你還是處……”西蒙動作猥瑣的舔了一下手指上黏著的乳酪,完全不理會棺材裡少年的憤怒。
“嗷!!!!!!”透特大吼一聲,伸長指甲朝這個無恥的瘋子撲過去,他讓憤怒完全的掌控了自己,渾身的肌肉都調整到了最強韌的爆發邊緣。
然後他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