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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路邊突然倒下的垃圾桶嚇了隨便一大跳,畢竟是剛剛從命案現場回來,冷汗登時溼了一背。警備地看過去,一隻半人高的中華田園犬從垃圾桶後鑽出來,嘴裡叼著一隻死耗子。
一人一狗對視,狗很平靜,人直冒冷汗。
那隻狗塊頭大,長得很威風,深灰色的皮毛沒有一點雜色。一隻眼睛是白色的,眼皮上有道長長的舊疤,看起來像是瞎了。另一隻眼睛是很純粹的黑色,明亮而有神。
它叼著耗子看著隨便,接著往前走了幾步。一隻腳有些微瘸,上面包著一塊帶血的髒兮兮的破布條。
隨便看它眼神平靜,不像是要傷人的,又覺著它受了傷蠻可憐——最近因為狂犬傷人,到處都是打狗隊,這隻狗說不定就是給打瘸的,只是不知道哪個好心人給它包紮了傷口——於是彎腰衝它友善地點點頭,把手裡那袋包子遞過去。
那狗遲疑了一下,黑汪汪的眼睛看看隨便又看看他放在地上的包子口袋。接著把耗子放在一邊,上前先謹慎地把鼻子拱進塑膠袋裡聞了聞,將隨便咬了一口的那隻包子吞了。
全家的包子有品牌質量保證,隨便不知怎的就覺得那隻狗吃了以後眼睛裡流露出興奮的神色來。然後它匆匆地將耗子藏在垃圾桶後(而不是挖個坑埋起來),跑出來叼起還剩有倆個包子的塑膠袋,衝隨便感激(?)地點點頭,經過隨便身邊,滴溜溜一路瘸著小跑走開。
隨便抽搐著嘴角看著那隻狗跑遠的方向,也不知是因為太餓還是太困,突然就覺得腳踩浮雲、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第二天上午迷迷糊糊中被小蘭搖醒,“便便,起來,你睡四節課了!”
“下課了?”隨便昏沉沉地摸索著筆記本。
“幫你抄了,走啦,回去吃飯!”
吃飯兩個字終於讓隨便清醒了一些。一邊蹬著腳踏車一邊聽小蘭在後座嘮叨,“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呀?我給你的簡訊怎麼沒回?”
“什麼簡訊?”隨便打著哈欠,想起來了,“哦!”
昨晚摸手機摁110的時候有條簡訊,因為慌著報警沒去看,後來就給忘了。“怎麼了?”
“空著那屋有人住啦,不過他只住一月,我和廣廣算算划不來的呀,就跟他租八百一月。那人竟然一個字沒講價,也不看房,就說今天下午搬來。你說他是不是傻的呀。”
“可能人家急著住 ‘的呀’,你也太不厚道了,那屋最多值六百‘的呀’。”隨便學著她說。
小蘭在後頭捶他,“水電氣我都給他包裡面的呀,我夠虧了!”
“好吧好吧,你虧了,”隨便道,“別打了別打了,回去小廣說你跟我打情罵俏……”
“他要死了,他敢!”小蘭翹著腳說。
小廣確實不敢,隨便沒見過比他更對女友千依百順的,洗衣做飯家務全包,陪逛街一整日毫無怨言,從不頂嘴從不吵架。隨便覺得男人能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個極品了,時代果然變了。估計也跟得來不易的經歷有關,小廣是化學院的學長,長得主觀了些,個子也不高,花了整整一年才追到小蘭這朵文院之花。他們兩人如膠似漆地好了一年,小廣大四實習,出來租了套房子。小蘭於是也跟著搬出來同居,又找了同系的隨便來合租。
三室一廳的屋子原本還有個舍友,這學期那人搬出去了,便空了一個屋,空了倆個月了好不容易有個來租的,還只租一月。
小蘭嘀咕著,“早知道他不講價就喊一千了。多虧啊。”
隨便只能搖頭笑,我怎麼就跟你這個奸商一屋了。
“便便你笑起來真好看,你說你挺好一孩子怎麼當年我就沒勾搭上呢,我要把你拐家裡了我也不用便宜了小廣了呀。你說你幾年了誰也沒看上,是不是要出家呀。”
隨便同學憂鬱地想你哪知道我寂寞的心夜夜狼嚎,不來電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一接吻又把人女孩子燙成爆炸頭了怎麼辦。
一回家正逢上小廣對著一桌飯菜擺碗筷,賢惠得讓隨便自慚形穢。飯後小廣去洗碗,小蘭便拉著隨便開始收拾那間空出來的屋子。
屋子空了倆月,堆了不少雜物。小蘭女王站在門口插著腰指揮,那個箱子扛到那邊去,那個口袋丟陽臺上,床墊在櫃子裡快拿去鋪上,哎不是那樣鋪的你笨死了!
好不容易把雜物清理了看起來像是個住人的樣子,地面和窗戶都還很髒,到處是灰塵和廢紙,隨便去廁所裡拎拖把,聽見敲門聲。
“便便,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