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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細辯,不消片刻便衝顧璋川說道:“鳳姑娘的病,老夫無法治。”
顧璋川疏朗的眉隨著吳煊的話便是一緊,他急聲道:“難道沒有其他法子,師父可否先憑金針吊其性命,我這就去取《醫道古方》,上面近千種治病的法子難道還不能救她?”
吳煊自鳳晟音脈上收回手,開啟藥箱,慢慢道:“《醫道古方》上面有近千種治病的法子,怎麼你看了那麼久就沒有找到如何醫治你病的良方?”吳煊似是無意的抬眸看了顧璋川一眼,隨後不再理他,自顧自的用金針撩火,扎於鳳晟音幾個主穴上。
這一聲輕斥,讓顧璋川登時怔怔的站在那裡,一抹頎長的人影落寞獨立,略帶絕望的黑色瞳眸裡劃過鳳晟音如雪般蒼白的臉,比上次見她時更悽然了幾分。顧璋川沉沉低嘆,這種束手無策讓他心悸不已,不是今天便是明日,有可能他還未曾離去,她便香消玉殞,枉他還暗自擔心牽絆了她日後的幸福,原來,他與她早已同命相憐。
吳煊手底極穩,眼神專注,氣定神閒,落針快準,果斷無比,只須臾間他便下完針,回眸看了一眼自己心愛的徒弟,吳煊略含深意的說道:“不要想太多,也不必自責,師父自能保住鳳姑娘一時無憂,只是,她中毒太深,又耽擱太久,為師只能用金針吊其性命,卻無法根除這陰毒。”
顧璋川忙收斂心神,深望了鳳晟音片刻,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右手自前袍一撩,跪在吳煊面前,目色凝重的看著他,肅容道:“師父待徒兒恩重如山,徒兒本該一生侍奉師父,敬孝膝前,但因身患痼疾,恐不久於人世。。。。。。”
吳煊未等顧璋川說完,一把摁住他的肩頭,制止住他,蒼老的眼眸並未失去半分神采,依舊精光熠熠的緊盯他眸心,沉聲道:“莫要再說了,師父待你好,不為所求,若是你有事相托,師父定會盡力助你。師父這一生,只有你一個徒弟,師父把你當做親人,不論你要師父做什麼,哪怕再苦再難,師父也絕無推辭。”
顧璋川眼中驀然一震,隨後熱氣浮灼眸間,他神色微微有些動容,強忍著喉間不斷向外湧出的苦楚,躬身叩拜道:“師父,徒兒請求您能收晟音為徒。”
吳煊一雙深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鎖住顧璋川,他低低一嘆:“川兒,為師看著你長大,你我之間,如父如子,你以為你想什麼,為師不知道嗎?你讓我收鳳姑娘為徒,一來你想用她溟間的身份保住我的性命,二來你想一旦將來你兵敗西川,我是鳳姑娘的師父,鳳陌南也會看在她的份上給老夫幾分薄面,留下老夫的性命。”
顧璋川抬起頭,剛要作答,便被吳煊再次打斷:“你讓師父把話說完,三來你想給鳳姑娘一個身份,畢竟她從面上還是鳳家的人,留在軍中多有不便,若是再生事端,怕是仗還未打就內起波瀾。四來你也想給章漠涯一個交代,用師妹的身份讓她莫多想。為師說的可對?”
顧璋川緩緩點頭,自唇邊低聲吐出一個字:“對。”
“唉。”吳煊長嘆一聲:“川兒,你這又是何必,你處處為別人著想,總想自己承擔的多些,讓身邊的人更快樂更幸福,可你知道嗎,那些關心你在乎你的人只要看到你開心,他們就很幸福了。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抗起來,你可知,為師看到有多心疼,為師寧願你拋開身邊紛擾的軍政要務,痛痛快快的同晟音在一起,瀟瀟灑灑的到世間走一遭,也不枉來這人世。至少,當你回首往昔時,不會痛恨,不會後悔。”
“可是師父,我的病註定了我無法給晟音幸福,我怎麼忍心去跟她在一起然後撒手離開?”
吳煊淡淡搖頭:“那你就忍心傷害章漠涯嗎?漠涯是個好姑娘,晟音也是,兩個同樣品質優秀的姑娘,你寧願選擇傷害章漠涯也不願傷害鳳晟音,這又是何道理呢?依為師看,選擇那個你喜歡的,並儘自己最大努力使其幸福或曾經幸福過,讓那個你不喜歡的去選擇她自己的生活,這樣不是最好的嗎?難道非要弄得三敗俱傷,到最終沒有一個人幸福,你才覺得幸福嗎?”
顧璋川暗暗咬牙,蹙眉思索著吳煊的話。
吳煊自鳳晟音身上一一取下金針,插於布囊中,放置在藥箱裡:“為師的話雖說只是片面之詞,但也不是信口胡說,為師見過太多生離死別,哪個都是追悔沒有早些認識沒能多呆一刻,像你這般苦了自己也無法讓對方快樂的做法,為師確實不能苟同,你且細細想想。至於收徒之事,為師答應你,鳳姑娘兩個時辰之後會醒來,如何決斷,你自己拿個主意吧。”說罷,吳煊收拾好藥箱,離開了顧璋川的營帳。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