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聖誕之墮天使

第5部分 (第2/4頁)

心絃的人，正坐在與他僅有一牆之隔的地方。

但對方不可能不清楚，坐在告解室中聆聽懺悔的神父，正是他。

胸口劇烈鼓動，他心中極度抗拒面對梅菲斯特的告解，卻無法拋下自己的職責，只好硬著頭皮，以僵硬的語氣應道：「願主啟發你的心，使你能誠心懺悔，誠實以告。」

相對於他的慌亂，身為告解者的男人仍保持從容，先為自己許久沒有告解而懺悔，得到亞瑟的赦免，才繼續說下去。

「神父，我有罪，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亞瑟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腦海中不斷播放梅菲斯特親吻蘋果，對自己訴說愛意的畫面，雖然他不敢擅自揣測，但也可以確定，對方口中「不該愛的人」正是自己。

這是他從事神職以來，第一次有種自己在偷窺他人內心世界的錯覺。

「神父，您在聽嗎？」

「我在聽。」希望自己的聲音沒有顫抖。

「我明知他是必須清心寡慾的神職人員，但我還是忘不了他，渴望能獲得他的青睞。」

即使亞瑟早有心理準備會聽見類似的告解，他握緊的指尖還是刺痛掌心，如果不這麼做，他可能無法支撐下去，勉強自己開口。

「你的情感並沒有錯，只是不能再執著下去。趁你還能回頭的時候放棄他吧！陷溺下去只會讓你更痛苦而已。」

「放棄……他嗎？」

「既然你所愛的人已獻身於神職，宣誓不再耽於個人情感，將身心全都奉獻給天父，自然無法回應你的心意。」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沉痛嗓音透露出糾結，亞瑟的心也為之一緊。

「但我怎麼也忘不了他。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無法自制的想著他，每天一睜開雙眼，就開始期待能見到他，想著該怎麼與他交談、讓他知道我的存在，對我展現美麗的笑容……」

那份深切的思念，透過男人的低語傳遞而來，亞瑟壓抑疼惜的心情，凜聲勸告，「繼續想著無法屬於你的人，只會讓你更難受。」

「沒錯，我真的很痛苦，每多看他一眼，心中對他的渴望就又多增加一分。我想撫摸他柔順的黑髮，親吻他的面頰，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那份思念中融入濃烈的渴求，並有逐漸延燒的趨勢。

「為此我夜夜輾轉難眠，就算睡著了，夢裡也全都是與他盡情纏綿的畫面。在夢裡，我褪去他的長袍，讓他雪白的肌膚毫無遮掩的展露在我面前……」

「等等……你……」

「我分開他的雙腿進入最炙熱狹窄的地方，聆聽他高亢的呻吟，欣賞他在我身下扭腰喘息的淫亂姿態，擁抱我、迎接我每一次的衝刺……」

「淫慾是神所禁止的七大罪之一！」極度的憤怒和羞恥讓亞瑟再也無法保持沉默，罕見的打斷告解者的話。「耽於肉慾會令人心神喪失，你必須徹底斷絕逾矩的慾望。」

「神父，我想純潔如你，應該從來沒有『耽於肉慾』的經驗吧！」男人冷哼了一聲，言語間混入一絲嘲諷，「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教導我們屏除慾望呢？」

「有很多事情，不需體驗也該知道不能嘗試。你要記取約翰一書第二章的教誨，『肉體的私慾都不是出於天父而來』，慾望只是一時放縱，都會成為過去。」

「喔？我還真是受教了呢！」

「你……」梅菲斯特諷刺的語氣，令亞瑟更加怒不可抑，「請你記得，愛不是嫉妒和佔有，更不該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枉顧他人的意志，以脅迫或傷害的手段奪取！」

「但也有很多事情，沒有體驗，就不知道那種椎心蝕骨的痛。要是沒有體驗過愛人的痛楚，又如何瞭解我的心情？沒有品嚐過性愛的歡愉，又怎麼懂得我遭受的折磨？這麼說來，或許我不該聽信清純處子的教導。」

「你太過份了！」忍無可忍的亞瑟憤然起身，「如果你不是誠心懺悔，請你馬上離開。」

「過份？你知道什麼才是最過份的事情嗎？」

儘管隔著一道牆，他也能感覺到梅菲斯特跟著站起身。

「就是我所深愛的人明知我的心意，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坐在我對面，聆聽我的痛苦和思念。」

被戳破自己最在意的地方，亞瑟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說對了，我今天來到這裡，的確不是為了懺悔，而是我再也剋制不住自己想要你的渴望。」

「什……」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警示他必須立刻逃離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