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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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放風箏!你想玩什麼……都行!”
“我們現在都死了,爸爸說就不用學習了。我好長時間沒學習,媽媽你不會打我吧?你打得好疼呀……”
何玉抱緊他的小身體,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中年男子看著這一切,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喂!”溫樂源不爽地看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傢伙,說:“你早這麼做不就完了?還拐這麼大的圈子,你自己都不嫌煩哪?”
本來他都做好和這個女鬼好好打一架,用拳頭讓她清醒的準備了,可這個傢伙─還說是她老公!一出現,幾句話就搞定了,早知如此,他之前這麼幹不就完了麼?還害得他擔心了這麼長時間!
中年男子看著他,有些淒涼地搖了搖頭。
“沒完,事情沒完。”
“什麼?”
中年男子搖頭輕嘆,望向妻子和兒子的眼神更加沉重悲哀,“陰婆婆說你們有辦法,但其實也沒用的。她看走眼了。”
“喂!你聽見我說話沒有!給我說清楚─”
溫樂灃拉住了溫樂源,本應沒有任何情緒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讓溫樂源不禁呆了一下。
“樂灃?”
“內疚……才是最可怕的。”
“啊?”
“我們誰也救不了她,做什麼都沒用。”
“做什麼都……”
溫樂源驟然明白了他所說的話。
中年男子按住自己的眼睛,低啞地啜泣起來。
你今天告訴她,她明天就會忘掉;你上午告訴她,她下午就會忘掉。她心裡只有一件事,其他全都不記得。
她想品嚐的只有痛苦,她心裡只能放下內疚,今天的東西,過去了,就會很快忘記。
誰的寬恕也沒有用,她不會寬恕自己。
所以她的魂魄會永遠活在殺死孩子的煉獄之中,重複,一次又一次。
何玉提著兩大包蔬菜肉品,費力地用背推開大門擠了進來。
溫樂灃站在樓梯上回頭看著她,她發現他在看她,微微一笑。
“買了這麼多菜啊?”
“是啊,孩子要考試了,不加強點營養不行。”
“哦……”
這一次溫樂灃沒有幫她提東西,只是讓開了路,有些傾斜佝僂的背影慢慢地爬上樓梯。
三天的時間還沒有過,溫樂灃現在依然處於感情斷層的效力之中。可是他的表情中,卻出現了些許痛苦的紋路。
這麼深、這麼重、這麼可怕的感情,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感到了,連感情斷層也阻擋不住的悲傷,那麼她呢?
一直揹負著殺死自己唯一愛子的罪孽,而不斷重複那最悲傷一刻的她,又如何呢?
還有那個她真正的孩子、一直守護她的丈夫,他們又要怎樣做,才能跳脫她劇痛的漩渦?
“我們到底要怎麼才能幫你……怎麼幫你們呢?”
西瓜皮頭的小男孩坐在樓梯下面的陰暗處,已與黑暗融為一體。
公寓外,一個小小的影子隱藏在梧桐樹茂密的枝葉中,隨風輕曳。
第四個故事 英雄之一
這小子膽小得要命,怕鬼,怕血,怕惡人,怕屍體
〈包括花鳥魚蟲的屍體〉,怕一切有可能嚇到他的東西,
連在悄悄他脖子後頭吹一口涼氣,都能讓他鬼哭狼嚎好一會兒。
烈日下,一輛載滿乘客的長途巴士在公路上飛速行駛。
在夏天午後的一、兩點時,一般的長途客車中除了司機之外,應該大家都沉入了夢鄉才對,可是這輛車上卻沒有一個人睡覺,包括司機和車掌小姐在內的所有人都面無表情,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連廣播也沒有在播放。
車內,就好像全都是死人一樣。
最後一排的四個座位有三個是空的,只有右側靠窗的座位上,有一個穿得很“清涼”的女孩,身著短短的窄裙、細吊帶背心,胸口開得很低很低。
她的眉毛又細又彎,眼睛上畫著藍色眼影,嘴唇上塗著淡紫色唇膏,如果以年紀稍大的人的眼光看來的話,她這種裝扮無疑是“不正經”的─也就是做“雞”的那種女人。
然而,她的表情中卻沒有任何賣弄風騷的樣子,挑染成彩色的頭髮亂蓬蓬的,藍色眼影已經被她手中緊攥的手帕擦得亂七八糟,眼睛也腫得只剩下了一條線。
前方的路有一個大轉彎,轉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