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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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得慢慢悠悠,加之咬字模糊,聽了只叫人昏昏欲睡。
這名喚陳玉的男子正是韶華宮位列第三的高手,在座同輩弟子唯有梵清是他的對手,現下說話雖然內容恭敬謙遜,然則語氣卻帶了幾分渾不在意的傲慢,聽得幾個梵字輩的弟子都紛紛蹙了眉頭。
塵鏡面不改色,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修真門派之間往往因所持道義不同,又常常明爭暗搶天材地寶,靈器道法,因而一向易生齟齬。
他如微閣與韶華宮早在幾百年前便因爭奪九州尋獸圖一事落了個不死不休的宿敵之仇。即便百年過了,這一代的故事早已成了史冊上的一頁墨跡,但仇怨終歸是傳了下來。時至如今,雖然不似當初那樣劍拔弩張,但兩派之間關係並不融洽,更談不上“同氣連枝”這等親近的關係。
陳玉說這番話究竟是為了什麼?
塵鏡安安對梵衡使了個眼色,梵衡略微頷首,對陳玉拜道:“韶華宮如此古道熱腸,那真是感激不盡,不過,恕在下冒昧多問一句,陳玉真人不計路長且阻,跋涉千里來此,究竟所為何事?如微閣正在興修之中,抽不出人手,若是怠慢了真人那真是極不妥當。”言下之意,分明就是“你來這裡幹嘛快些說出來,說完了沒事就趕緊回去,別耽誤我們興復門派”。
陳玉低低一笑,將茶杯放於桌上,說道:“梵衡真人說笑了。”他笑了笑,慢悠悠地嘆了口氣,又沉默了少許時間,才緩緩說道,“幾十年前和師傅一同來如微閣,也是在這天樞殿見得塵鏡掌門,當時還與梵丘師兄一同探討了修真之道,其景色真實恍若昨天般歷歷在目。猶記得天樞殿殿前那一排垂絲海棠,開得美豔至極,在下那年第一次見著梵紫師妹,一襲紫粉長裙,清麗溫雅,真真是仙女一般的人物。”
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動聽,再加上陳玉本身的聲音便如上好的玉石一樣清脆撩人,帶著他自有的緩慢音調一說,真的如同多年交好的摯友在懷念過去一般。可是,他們幾人都知曉,當年陳玉隨著師傅太安真人來此,鬧得天樞殿雞飛狗跳,直至塵鏡掌門咬牙答應對方的不公正條約這才解決了一樁惱人的禍事。
陳玉顧左右而言他,卻獨獨不提來此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梵衡正欲打斷,卻聽陳玉提高了聲音,又將談話的節奏掌握在了手中,“唉,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真真是懷念那段時光,只可惜回不去了啊……便是現在,梵丘、梵紫和梵玉三位真人都已不在人世了啊,真是可惜,偌大的如微閣便只剩下這麼些人了。”
“你!”觸及到傷心事,梵奎按捺不住,正瞪圓了眼要與陳玉動怒,卻被梵衡一把按住了手腕,將僵硬的身子頓在半空,隨即屁股落座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陳玉視若無睹,反而是他身後的兩名小弟子瞪了一眼梵奎,哼了一聲不屑的音調。
梵衡性子一向溫潤,雖攔下了莽撞的梵奎,但他聽了陳玉這番不鹹不淡的說辭也難免臉色難堪,語氣也帶了幾分涼薄:“真人真是情深意重,不過一面之緣,當時還撕毀了我梵紫師妹最喜愛的裙子,居然也叫真人惦記至此。”
身後弟子倒吸一口涼氣,陳玉面不改色,仍是一副慵懶的模樣,淡笑道:“呵呵,那時年少不懂事,見著梵紫真人心生歡喜,一時衝動倒叫你們笑話了。”
場內氣氛登時嚴肅下來,若說方才只是撩撥眾人的慍怒情緒,陳玉此番話卻是踩進了眾人的禁區。
梵字輩的弟子們無一不疼惜梵紫,憐她孤苦一生卻沒個知心人相伴左右,將其當做親生妹妹一樣疼愛,當年陳玉差點兒做出的禽獸之舉,便是如今,再次回憶起來,也叫人恨得牙根子癢癢。
梵衡下意思地按住了梵奎,卻沒想一向沉穩自持的梵廉師兄當下沒壓住脾氣,怒聲說道:“何必再惺惺作態!不輟殿與韶華宮關係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來我不輟殿究竟為了什麼,直說便是!若要再拐彎抹角便將你逐出浮微山!”
室內頓時一片冷肅,陳玉無動於衷,倒是他身後兩個弟子流露了少許殺意出來。
陳玉要的就是他們沉不住氣,情緒越激烈越好,不待給幾人冷靜下來的機會,陳玉繼續緩緩說道:“梵廉真人何必動怒。既然如此,那陳玉便直言了。第一,貴派意欲用聚靈草交換,拿來修補結界的硃砂石,我派殘留的數量也是不多,最多隻能交換三千塊,這三千塊還是師尊念在舊情,排除眾議,苦苦保留下來的,因而用以兌換的聚靈草,需得一萬株。”
“一萬株?!”梵奎大叫道,“便是將整個浮微山翻過來也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