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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一聲,正巧從高學書身後經過的中年女子冷不防手中紅酒潑灑,淡色襯衣的前襟立刻開門紅。
號稱第一殺手居然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容玉曜眉頭微蹙,表示不能理解。
正要快速上前將人逮住,卻被蘇半夏拉住衣角:“別動!是我乾的,等著看好戲吧!”
原來,高學書壓根就沒有觸碰到那女人,是蘇半夏巧使了隔空攝物法打翻了女人手中的酒杯。
壞事我做,黑鍋你背——這是妖族美男慣用的戲弄人的手段,這時使出來,真可謂恰到好處。
果然,生性謹慎想要離去的高學書立刻被女人發難:“你怎麼搞的?走路不長眼睛啊!”
旁邊一眾男男女女火速上前圍觀,開口說公道的全都向著那個女人:“咦?這個人是怎麼混進來的?這是誰的助理嗎?都不認識他嗎?說!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進來想幹什麼?”
是啊,高學書的穿衣打扮以及氣質與這裡完全不搭,起初大家以為他是被誰帶進來的助理才沒理會。這時見高學書是無主無背景的弱勢少年,誰不樂意趕來踏兩腳?
只有在這個時候,高學書才表現出了幾分殺手應有的氣質。
他換了冷冷的眼神對上質問他的男人,臉色如霜,不解釋,也不爭辯。
你可以將這理解成傲骨,但這種表情動作無論何時都是讓觀者惱火不已的。
於是質問漸漸演變成謾罵,謾罵又升級成推搡,高學書那小身板被淹沒在一群高大上的文藝流人潮中,彷彿隨時會被生吞活剝。
蘇半夏嘆息一回:“這些人看著光鮮正經,罵起髒話欺負起人來卻絲毫不客氣。看來,高學書今天過來,是收割靈魂的……這些人活該倒黴!”
正說著,高學書懷中的檔案袋冷不丁被人抽走。
“喲!丫還是一文學青年呢!”那人直接撕開紙袋,傻了——紙袋裡整整齊齊厚厚一摞A4白紙,在強光下亮花花挺刺眼。
那人隨手一撒:“什麼J*B玩意兒!”白紙如雪片般紛散開來,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白紙落到地上,立刻被那些肆意的腳踩髒,那個撒紙之人更是惡作劇連踩了十數張。
就在人們將這小小插曲當作一次小小狂歡高潮時,高學書立在原地神經質反覆念道:“白紙白靈魂,紙汙糟靈魂,白紙被沾染,再無往生人……”
容玉曜聽後大呼一聲不好,只來得及護住身旁的蘇半夏,室內陡然生起一陣邪風。
這風封鎖了整個空間,教人呼吸移步都困難。
容玉曜將蘇半夏緊緊圈在懷裡,就見邪風捲起滿地白紙,製造出一場離奇的“暴風雪”。
空氣高速流動,帶來了人們恐懼尖叫的聲音,也帶來了刺鼻的血腥。
那些不久之前還端著派頭的人們,此刻正受著被白紙切割血肉之苦,場面慘不忍心睹。
高學書站在最安穩的風眼,雙手掐著魔訣;大大的眼鏡後邊,一雙血紅赤目正盯著容玉曜這邊。
他在笑,笑卻如帶血之刀。
容玉曜周身有金錢護體,白紙不能攻擊到他;可眼前這一幕,教他怎麼能不出手?
想動,卻被懷裡人攔腰抱住:“不許去!只要他沒祭出抽魂的魔器,這些人就死不了!他這是在誘你動手,他好後發制人!”
這一抱,容玉曜就真的安然不動了。藝高人膽大的腹黑麵癱君喲,居然在這危險的當口享受起第一次互相擁抱的溫暖起來。
蘇半夏剛說完,四周狂風突然暴嘯起來。高學書已經透過風力清清楚楚聽到了對方說話內容,他惱怒,是因為蘇半夏所料半分不假。
正如上一次古柏用一條帶著女人陰血的內褲抵消了容玉曜憑血祭召喚來的天雷,高學書手裡也扣著一件可破正法的厲害事物。
他早從毛元壽那裡看過容玉曜的照片,一眼便認出對方,故意裝出各種模糊對方的呆蠢狀態,為的就是突然刺激到容玉曜使其動手,然後再一舉打敗容主曜。
可現在……可惡的妖族,都是些長得好看就亂勾搭人的下*賤玩意兒!
高學書的情緒與室內風的強弱相關聯,他興奮、他發怒……只要激動,就能催使風也跟著狂化。
然而,他鄙視妖族,卻忘記了妖族才是真正隱而強大的一族。上古之神,女媧伏羲人首蛇身,炎帝生有一雙牛角,這些都是三界至聖;一代妖王蚩尤更是堪與炎黃聯軍作戰……
與妖族相比,魔族也只有在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