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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禹的那張臉鮮少能透露出什麼明顯的訊息,不過從他支靠在窗邊的手無意識摳著車窗邊緣橡膠的那舉動看來,顯然地這個男人內心的焦躁已經滿溢到某種無法自制的程度。
「早知道就別教他開車。」
「你寧可把責任推到教他開車的事情,也不願意反省你欺負他的事情?」
「……關你屁事。」青禹轉過頭,冷冷地看著阿南。
阿南突然猛踩煞車,沒系安全帶的青禹要不是反應快立刻伸手抵住座位前的置物櫃,這一撞難保不把肋骨給撞斷幾根。
「是不關我的事,那請你自己想辦法去追吧。」阿南聳聳肩淡淡地說道。
「……」青禹緊閉著唇望著阿南。
這個時候位於山上的別墅區連交通車都停開了他要怎麼追?
很明顯地這傢伙在試探他,試探他願不願意為了寇翎而壓下自己的脾氣,強迫著他在低頭妥協和放棄追回寇翎兩者之間作抉擇。
「Fuck!」憑什麼老子得被你威脅?
青禹開啟車門然後甩上車門,剛好一個年輕小夥子騎著一臺腳踏車經過,青禹手一舉攔下了他,然後一把將他抓下車,說了聲「借一下」跨上車就咻咻咻往下山的方向騎走,留下那個小夥子呆站在路旁邊眼睜睜地看著愛車消失在視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邊吼邊叫追上去。
「……」在車上看著這一幕的阿南搖搖頭嘆了口氣,看來他想挫挫青禹那銳氣的苦心完全是白費了。仔細想想,如果能夠那麼輕易妥協的話,那青禹就不是今天他所認識的青禹了,他的成長曆程將他養成的個性就是如此,而自己不過是區區一個工作夥伴,怎麼可能改變他?
他慢慢地把車開近了那個還在努力追的小夥子,搖下車窗對他按了按喇叭。
「他偷了我的寶貝~~我的TANK 27段~~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小夥子臉上分不青是汗水還是淚水,那個哀悽的表情如同喪考妣。
「非常抱歉,他是我們療養院裡的病友,一天到晚想逃出去,所以才會搶你的車。」
阿南睜眼說瞎話的功力早已練就到就算用測謊機來測也難辨真假,於是那小夥子被他認真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是說,他是……」
「是的,他這裡有問題,很危險。」阿南指著腦袋,表情凝重地說道。
「那……」
「所以報警就免了,我會全權負責,那臺車多少錢?」
「兩萬一……」
「啊?」兩萬一?一臺腳踏車?!
「嗯,上個禮拜才到手的!EASTON管材,shimano DEORE 27段變速組,而且是全油壓碟,外胎是……」
「是是,我明白了。」看那小鬼哭成那樣,還有那講到愛車就臉上發光的神情,向來識人精準的阿南一點也不懷疑那個小夥子所說的。
掏出支票邊寫著,一邊在心中暗暗地咒著青禹。
該死的,要搶也不會搶一臺一兩千塊就可以解決的淑女車啊……
***
一眼看到停在捷運站旁他家的白色cefiro,青禹立刻將那臺兩萬一騎到捷運門口,如同對待破鐵般隨手一甩把車子甩到人行道旁,飛快地跑入捷運站衝下電扶梯。
跑下了電扶梯之後抬頭一看跑馬燈顯示著下一班往火車站的車子還有半分鐘會來,他忙走到售票機前掏出口袋僅有的那些平常買菸剩下的零錢數著。
五塊,十塊,一堆一塊……勉強湊了30塊之後已經聽到月臺傳來列車將進站的聲音,越急越是手忙腳亂不靈活,錢幣才投了一枚進去剩下的不小心嘩啦啦掉了一地板。
偏偏長手長腳的壞處就是精細動作不靈活,個頭高的青禹蹲在那好不容易才將散落了一地的銅板撿乾淨,而最重要的那枚十塊硬幣卻被一個老太太不察地踩在鞋子下。
「對不起妳踩到我的錢了,可以麻煩妳讓一讓嗎?」
青禹剋制著自己焦急的情緒,用有禮貌的態度說著。
只是那個老太太動也不動站在那,一雙眼睛眺望著月臺的方向,等著接她心愛的孫子。
「老太太……」
青禹開始懷疑這個老人是不是有重聽,於是他站起身面向老人,指了指地板。老人卻依然對他視若無睹,好像站在面前的青禹是透明的空氣那樣,目光直直穿透過去。
「……」難道是海倫凱勒……青禹忍不住伸手想輕拍老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