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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你渾身上下除了頭髮還有哪裡有毛可以剃?我可不想剃男人的□毛。」
「你……你……」
寇翎氣得發抖,刷的一聲從浴缸站起身爬出來,可是突然由長頭髮變成短頭髮導致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站穩了以後他含著眼淚屈辱地推開浴室門衝回房間用力關上門鎖上。
「……」看著手中沾上的幾根髮絲,青禹有點茫然。
剛才是為什麼發那麼大的脾氣?
他就這麼捨不得他的鬍子嗎?是因為不爽寇翎不經過他的同意擅自亂為才發怒的嗎?
其實理由他自己一直都非常清楚吧。
是厭惡自己從前的模樣,更厭惡從前從前的那天一開啟門,和阿洛一起躺在床上的那個狗男人竟然長得跟自己如此相像的模樣。
明明是今非昔比,結果他卻把昔日強忍下來的怒氣發洩在今日的寇翎身上。
第三章
因為情緒激動而剋制不住自己身體微微地發抖,寇翎背抵著房門,握著拳的手指甲深深地插入了手心肉中。 胸口一團不知名的情緒上不上下不下地哽在那,像是怒氣又彷彿是失望,緊緊地卡在身體內無處發洩,卻把淚水給逼出了眼眶。
他連忙用雙手把眼淚抹掉,可是淚珠子像是黏上了手,越抹掉得越多。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是,他算什麼男兒啊……青禹對待他,跟對待隔壁那隻被他隨手拔成癩皮的狗,有什麼兩樣?
在他眼中終究還是一隻狗,可以呼來喚去的狗。高興時搭理個幾回,不高興時完全忘了他也是個會思考、有心情、有快樂跟難過的存在。
一種落空的感覺取代了原先的羞憤難當,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無力地慢慢滑坐在門邊地板上,垂在臉頰邊參差不齊的發稍亂糟糟地黏在溼搭搭的臉龐上,颳得癢癢痛痛的感覺再次讓他想起了青禹那又冷又兇的表情,絲毫不留情面的態度。
一切都是自己錯了。
錯不在剃鬍渣的那事,那一兩根渣兒或許有其重要性,但寇翎隱隱約約卻能感受到,青禹的怒氣根本是借題發揮,根本早就超過了鬍渣本身的重要性了。
錯就錯在自己以為他可能不像之前那樣厭惡自己了,錯就錯在自己發了痴病突然想要討好這個人,想要做什麼讓他驚喜,想要往前踏一步讓他們彼此關係良善一些,結果卻換來一頓自討沒趣的羞辱。
錯就錯在從來就沒有多在意過他人的自己,幹麻莫名其妙越來越在意著這個男人,從來也就沒被阿枝以外的人在意的自己,幹麻不知不覺也會想要被這個男人在意?
他原來搞錯了,他們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良善,本來就是用膝蓋皮想也明白,人跟狗再怎麼親近,說得還是不同的話,長得還是不一樣的高度,把他當狗兒的祝青禹怎麼可能在意他把他放在心上?
別哭了,傻子!
哭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哭不倒隔在兩個人中間的那堵牆,哭不回連著尊嚴一起被削掉的頭髮。哭泣只不過是讓自己看起來更蠢更可悲,有什麼好哭的呢?
窗戶外的風把簾子吹開,掛在天上的月亮像廚房的白盤子一樣圓,這是離開月亮湖泊之後第幾個滿月了?
之前時時刻刻都在心中盤算著時日,每個夜裡都獨自凝望著窗外的月亮想著他的湖泊,但從什麼時候開始,月亮和湖泊,佔據他思緒的時間越來越少,漸漸被其它事物取代?
差點忘了什麼才是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
外頭的咕咕鐘敲了24下的聲音,先前還聽到了阿南離開關上門的聲音,然後是青禹他書房房門關上的聲音。
小然有沒有乖乖去睡了?茶具有人洗嗎?洗衣機裡的衣服還沒拿出來晾,青禹12點後進入閉關工作時段需要的咖啡也還沒泡……
說來好笑,連祝青禹都沒來罵人了,但寇翎卻對自己的怠忽職守而感到不安,難道真的被奴出奴性來了?
再這樣待下去,也許真的有一天他會被奴到連走都不想走,成為名副其實的看家狗吧……
想到這,彎月般的眉毛在眉心蹙結著。他不討厭照顧小然,實際上幫祝青禹理這個家也不是那麼討厭的事情,但終究是個少爺,偶爾回想起自己過去優越的出身,養尊處優的生活,再對照當下的處境,心中還是忍不住一片淒涼。
還是應該要離開。
輕輕地開啟房門掂著腳尖走出去,確定該睡的已經在房間睡了,該閉關的也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