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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爾小小地責罵幾句。這麼多年過去了,對父神的孺慕並沒有變過,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敬畏已遠遠超過了依戀。心裡時常也會有想親近父神的願望,有時候他甚至感覺父神也在渴望著他的靠近,可每當要付諸行動時卻總是遲疑了,彷彿兩人間隔著什麼無形的障礙,讓他永遠只能停留在合適的距離……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失神,神說:“累了嗎?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塞坦尼爾向窗外看了一眼,憑感覺知道已經臨近午夜,便說:“好的,我先退下了。”向後退了兩步,突然想起一件事:“父神,還有件事想向您請示。”
“你說。”
“第三重天的君主已經空缺了一段時間,也該補上了。目前比較合適的人選是拉貴爾和阿斯蒙蒂斯。論實力拉貴爾要稍勝一籌,大天使一向由熾天使中最強者擔任是慣例。不過阿斯蒙蒂斯是亞納爾的學生,雖說成年之後他們就不再有關係,但如果由他繼承第三重天的君主之位,應該可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我和加百列拉斐爾他們都商量過,一直定不下來,所以想請您示下。”
神很快回答:“還是按慣例辦吧。有些人本來就該受點教訓,你不必顧慮。”
這是長久以來神第一次對某事表現出明顯的好惡,塞坦尼爾很有些吃驚,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神看向他:“這件事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以前是我疏忽了,以後我會多花點心思在天界。這次路西斐爾的做法雖然出格,但也不失為解決辦法。只是他的膽子也是太大了點,你以後多注意一下他。”
塞坦尼爾低頭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時斷時續的豎琴聲從敞開的窗子裡傳出來,塞坦尼爾坐在扶手椅上,眼眸低垂,修長潔白的手指不時隨意地劃過琴絃,帶出一串串宛如天籟的清音。
新年之後一切事情都還順利,可他卻越來越覺得心神不寧,一種揮之不去的失落感時刻縈繞在心頭,好像忘掉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樣。本來想借著音樂安定一下心神,可真正坐下來時卻發現根本沒有心情彈出任何一個完整的曲子。
也許應該找時間去聖池浸浴,洗滌一下心靈吧。
塞坦尼爾把豎琴推到一邊,倚到椅子扶手上。
門被敲了兩下,值班的樞密官拿著一個托盤走進來,裡面放著幾張紙。
“殿下,我們正在清理以前的檔案。這裡有幾份不知道該如何歸類,也許是您的私人信件,所以想請您看一下。”
塞坦尼爾接過來,一張張拿起來看。天界的檔案存檔期是五千年,過了這個期限,一些不太重要的檔案就會被銷燬。樞密官們大概是拿不準這幾份到底算不算重要,所以才會來問。
熾天使的記憶不會隨著時間而模糊,所以回憶這幾張紙的來歷並不是難事。前兩張是大天使們寫過來的便條,後面是自己隨手寫的備忘錄,都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塞坦尼爾吩咐了句:“不必留著。”又拿起下面一張。
那是一張不大的紙條,即沒有抬頭也沒有署名,只是在中間寫著一行字:
你違背了承諾並欠我一個解釋。明天可以再來見我一面嗎?
塞坦尼爾皺起了眉,他已經想起了當時的情況。這張紙是裝在一個精緻的信封裡送來的,上面以花體字寫自己的名字,卻沒有落款。信封上加了魔法封印,樞密官們沒辦法開啟,所以原封交到自己手裡。自己開啟後看到這張紙條也是摸不到頭腦,加上事情一多,就放到一邊了。
時隔五千年再次看到,感覺卻不同了。塞坦尼爾看著那飛揚的字跡,心裡突然想到什麼,馬上又不敢相信似地晃了下頭。
站在一旁的樞密官看到他的反應,輕聲說:“殿下,這封信語氣十分不敬,所以我們懷疑是不是送錯了地方。”
塞坦尼爾盯著那行字看,吩咐道:“去把前段時間魔界的來信拿幾封來給我。”
“是,殿下。”樞密官不明白他身周突然變得緊張的氣氛是為何而來,連忙答應著出去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對照,塞坦尼爾已經可以確定這字跡是屬於那個人的。一千年的時間裡,那個人給他寫過無數封信,不管是問候的,閒談的,還是漫無目的的,統統是這種飛揚隨性的字型。
可是五千年前,他為什麼會寫這樣一封信呢?自己違背了什麼承諾?五千年前戰爭還沒有開始,自己也還沒有見過他,難道……
塞坦尼爾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答應天天來見我,結果不久後就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