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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多了,我說了我沒有不高興。”
索德嘖了嘖嘴,“所以說最可怕的是你壓抑自己已經成了習慣了。殿下,要你說點真實的想法就有那麼難嗎?”
塞坦尼爾終於忍無可忍地停步,“陛下想聽我真實的想法,那我想問一句,陛下本來就會游泳,為什麼剛才在水下要抓著我不放?”
索德愣了一下,馬上滿臉正氣地說:“我是會游泳,不過剛掉進去的時候被砸暈了,後來清醒過來時才發現你和我抱在一起,我這才帶著你游上岸。
他的表情實在太理直氣壯,塞坦尼爾看了他半天也無法分辨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只得深呼吸幾次,壓著情緒說:“那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請您原諒。”
索德笑起來:“殿下不用道歉。這兩天殿下為了我吃了不少苦,就算對我發發脾氣也是應該的。”
他這話說得像是通情達理,可聽起來還是一貫地彆扭。塞坦尼爾剛剛決定不去理會,他又加上一句:“其實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偶爾耍耍小性子,比你平時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愛多了。”
塞坦尼爾盯著他的臉看,最後像是硬嚥下一口氣,決絕地轉身繼續往前走。
地面慢慢呈現出向上的坡度,草原被樹林所取代,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光禿的樹幹參差不齊的伸向天空,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膜。很快月亮隱到了雲層後面,四周變得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有冰冷的東西從天上灑落。
“又下雨了嗎?”索德嘀咕了一句。
塞坦尼爾召喚出一個火球,照亮了四周。
不過一會工夫,周圍就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火球的微光下,輕絮一樣的雪花不斷從無盡的天空飄落。伊甸和紅海的時間流速比天界和魔界要快得多,而神族和魔族身上的時間流動是恆定的,所以在伊甸一天之中經歷春夏秋冬是很平常的事。
塞坦尼爾又召喚出幾個火球在周圍探查了一下,指著前方的山壁說:“那裡有個山洞,我們過去休息一會吧。”
山洞裡還算乾爽。塞坦尼爾照舊用風魔法打掃了一下,又捲進來一堆枯枝生起火,削平了兩塊岩石做椅子。
索德拍掉身上的雪花,坐在火堆旁邊,一反常態地沒說話,眼神迷離著像在想著什麼。
雪已經停了,月亮重又出現在半空。遍地銀輝,亮如白晝。
索德突然開口說:“三千多萬年前,這裡是一片大湖。水面一眼望不到邊,岸邊長滿了蘆葦,還有好多水鳥。它們飛起來的時候,翅膀簡直是遮天蔽日。”
他沒有再用那種討厭的口氣說話,塞坦尼爾竟覺得鬆一口氣。
這次見到索德,他總覺得心浮氣躁,無法很好地控制情緒,他想這是由於索德對他做過的那件事。
父神曾問過他恨不恨索德,他沒有明確回答,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恨當然是恨的。天使們無論男女都把那件事看得很重,更別說他作為副君必須要保持身心純潔。如果當時不是他的魔法和力量都被封印,無論是殺了索德還是殺了自己,他都不會允許那件事發生。可那天早上從昏迷中醒來時,最強烈的感覺卻不是恨,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傷心,並不是為自己失去的東西,那似乎是因為失望,好像不相信索德會對他做出這種事。他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失望從何而來,只覺得自己好愚蠢,明明知道所有的戰俘都會經歷這些,為什麼會認為索德對自己會有所不同呢?
回到天界後,他決心忘掉這件事,好好履行自己作為天國副君的職責。在父神面前領受這個任務時,他的心境也沒有任何波動。就如索德之前所說,這只是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而已,與開開會籤籤檔案沒什麼不同。可在重新見到索德的那一刻,他所有的修養好像都不翼而飛了,怎麼也無法維持住波瀾不驚的心境,這兩天他的很多舉動都可以說相當失禮了。
意識到這一點,塞坦尼爾心中有些警醒,為了緩和一下兩人間的氣氛,他接話說:“陛下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索德笑了聲,抓起一根樹枝丟到火裡,說:“我跟你說過,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
塞坦尼爾點了下頭,等著他往下說。
“我們常在這裡玩。他不會游泳,我一直想教他。呵呵,他被教養得很好,我能比他強的地方實在不多,這算是一個……他天生怕水,嗆過幾次水後就說什麼也不肯學了。我又哄又騙,好不容易才把他勉強教會。現在想起來,如果我當時嚴厲一點,他恐怕會學得好得多。不過他那樣的人,你是狠不下心來對他嚴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