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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同伴,我會給你。以後不許你再見他!”
胸口劇痛,塞坦尼爾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掉了,眼睛裡有東西一直在往外掉。
那個聲音變得溫柔了,“很難受嗎?我的孩子。太多的感情只會令你痛苦,讓我來幫你終結吧……”
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喚,塞坦尼爾睜開眼,熟悉的房頂映入眼中。值夜的侍從正在床邊擔憂地看著他:“殿下,您做噩夢了嗎?”
塞坦尼爾轉了轉眼珠,覺得眼睛疼得厲害,一摸臉上全是溼的。他嚇了一跳,記憶中他好像從來沒有流過眼淚。愣了一陣,他突然坐起來,下床光著腳就往外走。侍從嚇了一跳,叫道:“殿下……”急忙跟在後面。
塞坦尼爾急步走出臥室,下了樓梯來到書房。開啟書桌下的抽屜,拿出那塊結晶。一寸粗細半寸高的圓柱體,上面拴著細細的金鍊,連線處是他把鏈子接上去時不小心扭彎的接頭。它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他緊緊抓住那塊結晶,全身都發抖起來。一幕幕往事像潮水一樣湧進腦袋裡,一個個片段在意識中飛快地變幻旋轉。他抱住頭呻‘吟道:“不……”記憶的恢復卻無法停止。頭痛得像要裂開。
侍從驚慌地抱住他呼喚,可他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
終於,千萬個記憶的片段停止了變換,片刻之後它們猛地炸開又熔合,他眼前只能看到一片耀眼的白光。他身體搖晃了下,向後倒下去。
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臥室的床上,迪亞正坐在旁邊看著他。見他睜開眼,迪亞湊過來叫了聲:“殿下。”
“迪亞……他們怎麼把你都叫來了?”塞坦尼爾眨了眨眼,眼睛還是覺得很酸澀,有點睜不開的感覺。
迪亞謹慎地打量著他,明明很擔心,卻還是做出平常的樣子問:“聽說您做噩夢了?您還好嗎?怎麼會突然到書房去?”
“……只是想起件事,所以過去看看。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迪亞還是擔心地看著他:“真的不要緊嗎?您剛才暈過去了,要不要我請拉斐爾殿下來幫您看看?”
塞坦尼爾搖頭,“不用。你們都退下吧。”
迪亞欲言又止地皺著眉,最後還是站起來說:“好的,您休息吧。”他帶著滿屋的侍從走出去,房門輕輕關上。
塞坦尼爾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那塊結晶還握在他手裡,也許是剛才他抓得太緊,侍從們沒辦法把它取出來。他把它舉在眼前。陽光透過重重垂下的床帷,已經變得很微弱,可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結晶仍然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爍著紫色的光,就像夢中少年的眼睛。
所有的記憶已經連成一串。
童年時的自己,少年時的自己,和黑髮紫眸的少年一起在曠野裡奔跑,在天空中飛翔,在江湖中暢泳。所有的快樂時光,朦朧而純真的愛戀。
所有索德說過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所有他的行為都有了解釋。他偶而流露出的渴望又溫柔的表情,他看似玩笑的言辭中隱藏的真心,他對沉睡後的自己的安排,對路西斐爾的手下留情,都在提醒自己已辜負了他太多。伊甸的山洞前,他擦著嘴角的血說出“因為我喜歡你”時,不知是怎樣的心情,而他最後離去時的眼神,傾盡了千萬年的絕望和思念。
心底一陣疼痛。並不是夢中那種窒息似的劇痛,而是一種深遠又刻骨的鈍痛。塞坦尼爾的手驟然握緊,失力地落到床上。呼吸變得不穩,閉合在一起的眼睫不斷顫抖。
這世上能封印自己記憶的還會有誰?只有那個從小就一直敬慕的存在。
塞坦尼爾對父神的感情並不只來源於被造之時就融入血脈的愛和忠誠,更源於千萬年的歲月裡建立起來的依戀和信賴。仍然記得父神牽著幼小的他去看恆星的誕生和滅亡,為他收集了最美的星光與月光來佈置寢殿,更把整個天界都交到他手裡。
與普通天使不一樣,熾天使們沒有父母,可父神對於塞坦尼爾來說,並不只是造物主,而是真正不願意違逆,也不忍心違逆的父親般的存在。
塞坦尼爾睜開眼,重又把結晶舉到眼前。
時隔三千多萬年再復甦,少年時純真而青澀的情感依然鮮明,可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已不再只是塞坦尼爾,無數責任,無數信賴揹負在肩上,早已不可以恣意而為了……
塞坦尼爾的眼中泛起痛苦矛盾的神色,手指握緊又鬆開,反覆幾次後,他嘴唇微動,念出一段長長的咒語,一股亮藍色的火焰從掌心冒出來,把結晶包裹在裡面。雖然這樣的結晶已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