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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悲哀嗎?一定不會吧,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喜歡他,在那個人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他。
“就算試試也不行嗎?”
“不行。”
“一次也不行嗎?”
“不行。”
耳邊又響起那令人如墜深淵的聲音,淚水悄然滑過臉頰。
“柳郎中?你怎麼坐在這?”
和善帶著微微氣喘的聲音是寒山的,除了他以外大概也沒有別人會住在這不毛之地。柳安居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不想被人看見他的軟弱。然而那一臉悲慼的表情和紅腫的眼睛出賣了他,寒山看到他的臉不禁微微蹙眉。
“出……了什麼事嗎?”寒山略微遲疑地問道,“看你好像哭過的樣子。”
柳安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被人看見自己這麼悲慘的樣子始終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他不安地用手捏著衣角,將視線投向自己的腳邊。
“沒、沒什麼。”
輕咬著下唇,他搖了搖頭。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他手中拿著的藥包。
“你是來給我送藥的啊!真是巧呢,如果來晚一會兒,我可能會不在家哦。”
“咦?你要去哪?”
柳安居這才注意到寒山手上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袱。罹患肺癆的人不應過度操勞,寒山此時應該在家裡好好靜養
才對。
“我沒事的時候也要做些工作養活自己啊!”
寒山笑著開啟包袱,原來裡面裝著幾本書。他因為罹患肺癆而無法從事幹體力活,幸好在寺院的時候每日抄寫經書,寫得一手好字,所以現在在幫縣城裡的書肆抄書賺取一些銀錢維持生活。今天下山就是為了將抄寫完畢的書交給書肆。
“是詩經啊,這個我也學過。”
柳安居興奮地翻看起來,寒山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樣,娟秀溫和,與趙修剛勁有力的字型完全不同,但也非常漂亮。他無意中翻到一頁,是不久前趙修曾經教過他的一首詩。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于歸,百兩將之。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于歸,百兩成之。”
那個人再也不會握著他的手教他把字寫得更加漂亮了吧?一想到這件事,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他不希望把寒山辛苦寫成的書沾溼,連忙把書包好,交還到寒山手上。寒山沒有追問他為什麼哭,而是牽起他的手,默默地往山下走。
微熱的風吹在淚水滑過的地方仍會帶來一絲涼意,正午的陽光直射在近乎荒蕪的石山上,前往的路亮得耀眼。兩個人牽著手,一前一後靜靜地走在狹窄陡峭的石階上。伴著有節奏的腳步聲,不時有清脆的鳥鳴在林間響起。從寒山的指尖傳來幾分涼意,柳安居也從莫名其妙地慟哭中清醒過來,想到自己剛剛像個傻瓜一樣看著詩經流淚,他羞恥得幾乎要從臉上噴出火來。
“好點了嗎?”
寒山停下腳步輕聲問道。柳安居害羞地蹭了蹭鼻尖,擦掉眼角的淚水,笑著回答說自己已經沒事了。
“以前也有一個人常常在我面前哭泣,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是靜靜地等待而已。現在想想,那時哪怕能說一句安慰的話也好啊!我這個人在這方面特別笨拙,如果你想跟我說什麼,我可能沒辦法安慰你,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我會把你的話全部帶進棺材,永遠不告訴別人。”
其實柳安居在這種心情下還堅持來給寒山送藥,除了擔心他的病情之外,也有想跟他談談的意願。這個獨居深山的人,並不像他的名字一樣寒冷,反而總是給人淡淡的溫暖的感覺。即使面對死亡也平靜如水的男人,眼中永遠帶著能溫暖人心的溫柔。
“我喜歡一個人,但是他說他不喜歡我,現在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這幾天不光是他在躲著趙修,趙修也在躲著他。即使坐在同桌吃飯,趙修也明顯有意地不與他視線相對。尖銳的痛楚從胸口傳到身體各處,那種時時刻刻都像站在鋒利的碎石堆上的感覺讓他透不過氣
來。
寒山從齒間洩出一聲嘆息,沒有立刻開口。柳安居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跟他說這種凡塵俗事,畢竟寒山以前一直是和尚,被逼還俗以後也是一心向佛。到了山下以後,兩人並肩而行,柳安居偷偷地從旁邊觀察,看到寒山沒有因此而困擾才鬆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在佛家看來,人有八苦,正是所謂‘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盛’。而這一切的根源,只有兩個,一曰妄想,一曰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