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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趴在桌上,等待著時間過去。
“道長?”
一個謙和沉靜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趙修連忙坐直身體。眼前是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同他的聲音相配的是一張帶著和煦笑容的柔和麵孔。看到趙修起身,他立刻禮貌地點了點頭。趙修伸手示意他坐在擺在桌前的椅子上。
聽到書生說要測字,他殷勤地從盒中拿出紙筆擺在書生面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書生大概會是他今天唯一的顧客,他不想一文錢都賺不到回家被人碎碎念。
書生拿起筆來在宣紙上寫下一個“舟”字。他的字型剛勁有力,與他謙和柔順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請問想知道哪方面的事呢?”
“我想要尋人。”
“尋人啊?”
趙
修故作聲勢地重複了一下,其實是在拼命尋找“舟”字與尋人間的聯絡。他雖然是道士,可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透過測字能夠找到誰。
“是啊,我曾在這裡遇到一位姑娘,受到這位姑娘的恩惠。現在想要當面道謝,可是不知道姑娘的姓名,希望道長可以指點迷津。”
書生說著,明亮的臉龐沾染了一絲陰影。趙修知道書生並非只想單純道謝而已,他是希望可以和心中的那位姑娘喜結良緣。看到書生提起那位姑娘時眼中湧現的波瀾,趙修覺得他定是一位深情之人。
趙修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說:“既然如此,我就必須盡己所能了。舟是水上之物,同時又為木所造。水為北,你想要找到這位姑娘,就應該向北走。桃源鎮興業坊中有一個百草堂,你去找一個叫柳安居的人,鎮上的人他都認識,如果向他打聽的話,應該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
書生聽了趙修這一點都不靠譜的“測字”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雖然早就知道這種事並不可信,還是懷著最後一絲期待而來。若是聽到他與那位姑娘無緣,他便就此死心,不再追尋。然而趙修的話卻超越了他的想象,本以為會得到些模糊難解的詞句,沒想到竟是這樣具體的指導。
“尋人這種事還是找熟悉縣裡的人打聽一下比較好吧?請您放心,我說的這個人對於桃源縣非常熟悉,比起我這位算命先生說的話,他的幫助一定更大。”
說些不著邊際故作神秘的話趙修不是不會,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胡言亂語令這位書生錯失良緣。
書生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從錢袋中拿出三十文錢放在桌上。他向趙修行禮之後,用帶著喜悅色彩的聲音說:“多謝道長。”趙修看著他向著自己說的方向走去,不由得鬆了口氣。雖然方式有點特別,但總算賺到了錢,這樣一來也能堵住那個人說個不停的嘴了吧。
下午,有恃無恐的趙修收了攤子跑到智化寺的園中乘涼。早上出門時裝在水壺中的水早就被曬成了溫水,喝了只會讓人更渴。幸好智化寺裡有一口“狀元泉”,水雖有點苦澀,但勝在清涼。悠悠閒閒躲懶到了酉時,趙修的肚子正好也開始咕咕叫,他便收拾好東西回家。
一踏進門,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心情也不知不覺好了起來。那個要踩著凳子才能勉強適應櫃檯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一雙小鹿一般清晰分明的大眼睛透著無邪的光芒,而兩頰則像是饅頭一樣鼓著,卻比饅
頭的觸感更加柔軟。不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一笑便會露出的右側的虎牙,那與孩童無異的可愛模樣更加讓人不禁懷疑他的年齡。
他一見趙修進來,就立刻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到趙修身邊,得意洋洋地伸出那隻白皙的右手。趙修從錢袋中拿出今天所賺的三十文錢,盡數交到了他的手上。
伴隨著清脆的銅錢的撞擊聲,錢都進了那個所謂的“還債盒”中,趙修的手上就只剩下五文錢。
“這麼點錢連一斗酒都買不了。”
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以後,趙修對於這樣手頭拮据的日子很難適應,常常抱怨連連。不過即便如此,回去的想法在他腦中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你可以買一斗米回來自己釀。”
“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像在開玩笑嗎?”
趙修無奈地垂下了頭。他對付過的人不計其數,可是唯獨對這個稱得上“一根筋”的柳安居總是束手無策。好像沒有察覺到趙修的反應一樣,柳安居開始興致勃勃地跟他說起釀酒的方法。趙修只是想舒舒服服、簡簡單單地喝上一兩杯而已,如果非要這麼大費周章才能如願,他寧可不喝。
“今天有一個書生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