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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相信了他的說辭。
事實上,他已經沒有必要去懷疑什麼了。
他別無選擇。
黑暗、虛空的洪流包裹了他,他看著眼前血泊之中的切里斯,只感到大腦一片空白。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它們在顫抖。
他太軟弱無力了。
他忽然感到空虛與寂寞,沒有悲傷與茫然。
大片大片色彩鮮豔的蟲子忽然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它們紅的綠的白的黃的都有,它們蠕動著,擠成一團,露出可憐的眼神看著威廉。
威廉突然想要退卻,他想要逃避,想要時光倒流。
他希望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想要回到過去,寧靜、平和的過去。
比成人的時候更早的過去。那個時候他和切里斯不是朋友,他不認識文森特,他在死神學院,他是高傲的、死板為詬病的綠葛藤學院的學生,或許比這更早一點的……小時候。
他沉在水裡。
水。黑色的水。萬物的一切起源地。亞當與該隱生活過的地方。
窒息的。汙糟的。混亂的。黑暗的。
他無意識地蜷縮著——人類最早期在母體裡的姿態。
他的身體在漂浮,他沉浸在黑色的水裡。
但是忽然有光照射進來了。
光。溫暖的光。像是溫柔的愛撫。有一點像……母親。
“感到疲倦嗎?”有遙遠的聲音像是隔著水波這樣問道。
疲倦嗎?不,他還沒有。
“所以你無需沉睡,睜開你的眼睛。”聲音對他說。
於是,威廉睜開雙眼——不知為何,切里斯已經停止了出血,他身下的血液沿著安格斯親手挖出來的溝渠迅速流通著,整個圓陣的軌跡都被灌滿了。
在一旁手中還握著不停滴血的芬利科斯之劍劍鞘的安格斯臉上有種難以言語的表情,他瞪著手中的劍鞘發呆,驚喜的表情還未褪去,嘴角卻已經撇了下來。
那僅僅只是一個劍鞘而已。
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的維拉妮卡似乎也有點兒疑惑,劍與劍鞘為什麼會分離?
安格斯終於回過神來,他猛地走到維拉妮卡身邊,一把抓住維拉妮卡的衣領。
“賤種,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兩隻眼睛簡直要瞪出來了,齜著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表情十分猙獰。維拉妮卡輕佻地笑了笑:“我不過是個蠢蛋,又怎麼會知道呢?”
這話一說完,他立即就被安格斯重重地摔到一旁的牆壁上,他砸在石板牆壁上,發出沉悶地一聲呻|吟。
“不說也沒關係。”安格斯看著自己的腳下慢慢地說道。
在他的腳下,一個藍色的瓶子正發出一點點微弱的光芒。
“既然你不說,就讓你死去的母親來說吧——”
他說著一把撿起那個瓶子,走到切里斯躺著的地方。
他連看都沒看威廉一眼,一腳踢開了切里斯,將那個瓶子開啟瓶塞放在圓陣的正中央。
頓時,瓶子裡黯淡的光帶像是著了魔一樣拼命鑽出瓶子裡瘋狂吸食著圓陣軌跡裡的血液,靈魂光帶像是吸水海綿一樣,慢慢膨脹成了發光的紅色圓柱條,它們似乎察覺到了切里斯的肉體,於是瘋狂地朝切里斯扭動著奔去。
“不!”威廉連忙上前,站在切里斯的身體前拔出了一直帶在身上的切里斯的鐮刀,那些畸形的圓柱條似乎害怕死神的東西,紛紛怯怯地縮了回去。
它們糾纏在一起,像是少女結手鍊那樣一條一條纏在一起。
沒有肉體的魔女復活儀式開始了。
那些圓柱條糾纏在一起匯成了一株像是植物的東西,它只有莖杆,頭頂有一個嬰兒腦袋那麼大的血紅色的花苞。
這東西讓人感到非常噁心,它甚至還在不住地往下淌血。
慢慢的,那個花苞鼓鼓囊囊的像是在動一樣。
室內的三人都屏息看著這詭異而神奇的時刻。
“啪!”地一聲,那個花苞開啟了,一點點肉色的東西從裡頭慢慢往外冒了出來。
威廉看清楚了,那是一根手指。
安格斯更是激動地大喊大叫,維拉妮卡也有些驚愕,看得也有些呆了。
那真的是一隻女人的手,纖細、白皙,帶著年輕的光澤,讓人一看就會聯想到,它的主人一定是位氣質十分高雅的美人。
那株東西被壓彎了,從裡頭探出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