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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竔,我們的結婚戒指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
尖銳的哭喊聲濃郁著這120平米的屋子,聲音的主人是姐姐,我聽的清她沙啞接近崩潰的哭喊聲,隨即是塑膠的鞋底和複合地板的摩擦聲,姐姐這狼狽的命令怕是已召喚到了,她那虔誠的信徒——家人。
我坐在自己屋子的窗邊,透過窗縫有些涼意的風向我襲來,她光著冰冷的身子緩緩的爬進我空洞的心臟,我被這刺骨的涼意不斷吞噬,耳邊混亂的音調,像是小鬼們爭吵發出的嗚咽,但是我無法聽的清,我更不願去聽清,但是,他們卻逼迫我,威逼我去聽清,這噁心的責問。
我房間的門被粗暴的撞開,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刺的我耳痛。
“許深幽,把我的戒指交出來!”姐姐她如同是抓獲現行犯,她那猙獰的模樣,醜陋非常,她似是篤定她丟失的東西一定是在我這,父親,母親站在她的身後默不作聲,他們以一副“你有罪”的表情審視著我。
“我沒有拿你的東西!”我面無表情的應答。
“除了你,還能有誰?……”粗暴的駁問中,她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她使的力度很大,我甚至能感到骨頭已經發出了咯咯的聲響,像是逼供一樣,她的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試圖想要找到一丁點可以讓我害怕的得意。
“即使你是我的姐姐,也請不要血口噴人!”冷峻的反駁從我的唇齒間,清楚明朗的發出,但是我並沒有做出推拒她的動作,她這狼狽可憐的模樣,讓我連恥笑的心思都沒有,我沒有興趣去和一個毫無壓迫感的女人抵抗。
“你就繼續裝吧!許深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是看我不順眼,覺得我搶走了你的一切,不是嗎?現在,你想要搶奪,奪走我的一切。”姐姐粗暴的搖晃著我的肩背,她的聲音越來越大,“你不是想殺了我嗎?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怎麼?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到對吧!你依舊和小時候一樣無能,除了裝聾作啞,裝傻賣乖,你什麼也做不到!你搶不走我的任何東西,你註定這輩子一無所有!”
你搶不走我的任何東西,你註定這輩子一無所有!……這衝擊力的發言,它如同咒語一樣,陰魂不散的在我的耳邊飄蕩,諷刺,多麼諷刺的話語,明明搶奪者是你啊!姐姐!搶走我所有的是你啊!姐姐!
“馨馨你有身孕,不要激動!傷到了孩子怎麼辦?”母親慌手慌腳的抱住姐姐的胳膊,安慰似得摸著她的背。
“深幽,快點把你姐的戒指交出來,惡作劇也要有個限度!”這嚴厲的發言出自父親。
父親?!我木然的望著他,我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全世界都可以誤會我,但是父親,父親他怎麼可以不信任我!?我即使有千般萬般的錯,他都必須擁護我才是!?這是我的父親嗎?!他好陌生,陌生到我已經認不出這張臉的主人究竟是誰?!
“深幽,我求你了!我可以什麼都給你!但是,戒指,戒指是我和你姐夫的定情信物,我不可以失去它!”她癱軟的跪在我的身前,淚水溢滿的臉龐,盡顯絕望,她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女人!“我可以什麼都不要,請不要搶走我的竔,我不能沒有他!深幽,把戒指還給姐姐,好不好!”
我不禁可憐起她,我美麗的姐姐,她的愛情竟然可以脆弱到依靠一份信物,一份有價的物品,她究竟是多麼的懦弱。
“馨,戒指找到了!”
姐夫出現在門邊,他依舊淡然,似是完全沒有被這滑稽的鬧劇干擾,他微曲著手肘,示意似得揮了揮捏著戒指的右手。
姐夫繼續解釋道:“戒指卡在了床板裡。”
父親的表情盡顯羞愧,他尷尬的不好意思望我一眼,母親沒有變化,也許在她心裡已經篤定了,戒指的丟失一定與我有關,說不定是我故意把它丟在床板裡!我從她的表情裡解讀出了一切。
姐姐根本沒有顧及向我道歉,或者她從來沒有過這份心思,她如釋重負的走到姐夫的身前抱住了他,嘴裡喃喃自語著:“竔,對不起。”
呵……我連嗤笑都發不出,這一場鬧劇的目的是什麼?所有人都在針對我!?我可愛的家人們!他們將錯怪罪在我身上,然後得到結果,無論好壞,受到輕蔑的我,不但得不到道歉,還得揹著“你有罪”的包袱。
姐夫和姐姐,母親和父親,他們雙雙搭著背,沉默無語的從我的房間離開了,他們離開時沒有說任何話!甚至連望也沒有望我一眼。
我感到黑夜氣勢如虹的罩住了我,我被隔在了他們的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