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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小戶……為什麼……』那人無助的哭泣在耳邊迴響。
他惱羞成怒,拉起冉無卿的頭,往他腹部狠踹,抬手就是全力一掌。
冉無卿!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悶哼一聲,內力全無的冉無卿昏死過去。
“呵,你現在再會說也沒用!韶華如此落到我手上,便只能為我所欲為!我要他如何,他都別無選擇!哈哈哈!把這個妖孽拉回你們武林盟!告訴你們盟主,此人極其奸惡,必定要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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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戶權霸佔了冉無卿的臥房。他把小樓內所有帶有物靈的東西都弄了出去,但究竟是直接毀掉還是搬走,韶哀不知道。
冉無卿被帶了走,韶哀不知該怎麼辦,坐在窗邊,想了很多,又什麼都沒想。
心心念唸的,只有冉無卿三個字。
一天一夜過去了。
冷戶權沒有出現,冉無卿沒有訊息,身邊連一隻蟲靈都沒有。韶哀被完全隔離在了小樓裡,他思緒紛亂,卻只能坐在窗邊無能為力。實在是太過於悲痛憂慮,他只覺得每一秒都心如刀割,一片片如漸漸破碎般痛苦難忍。
然而,除了命運外,他誰也沒辦法責怪,於是他只能責怪命運,再責怪自己。
脆弱的門被粗魯地推開。冷戶權終於醉醺醺地走了進來。
“韶哀!韶、哀!”他跌跌撞撞地朝著韶哀前進,走到了窗前。
韶哀安靜地看著他,面無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恨眼前的男子。畢竟韶哀知道,這個可悲的男子也是血咒的受害者。那張一百年前嘆息著往他脖子纏上封印的臉,韶哀不可能忘記。
『韶哀,我下不了手。今次在此將你封印,只求,你能好好活著。』
當年那張無奈的臉,和今日怒視自己的醉漢重疊在一起。
千迴百轉,卻終是落到了他手上,一百年後轉世的他。
砰然一陣巨響,韶哀眼前的窗框碎裂成一片片木塊。
醉漢大怒,吼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如今已是無心門門主,武林盟門下第二大順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你,是我的禁臠,我要你如何你便只能如何!你憑什麼憐憫我?!”
“……”韶哀垂下眼,不語。
冷戶權更是大怒,韶哀憑什麼能如此看他?
帶著一點悲傷、一點同情、一點歉意。
他不需要這些!他要韶哀怕他!他要他如昨夜般恐懼!他要他清楚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
“你給我起來!不許坐在窗邊!我要你給我唱曲兒!”冷戶權一手扯住韶哀纖細的手腕,將他粗魯地拉起,幾步走到冉無卿平日彈琴坐的位置,一把將韶哀推倒在地。
韶哀匐在地上,戲帽上的珠寶經受不住抖動般搖晃。他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閉起了眼。冷戶權見他沒有反應,怒不可遏,蹲下身,再次攢緊他的手,用力把他拉到眼前,長長的水袖縮成一團掉到手肘,露出了韶哀細白的前臂,兩人四目相對,韶哀的眼裡終於出現一絲驚慌。
“冉無卿還在我手上,你若是不聽我的話,我便一日剁他一指,剁完十指,便挖眼、割舌、斬耳……”
“不要……求你不要!”韶哀顫抖地叫出聲來。
冷戶權扭曲地笑了起來。他終於不再是當年那個受人欺凌的男孩!
“那你就給我站好,我要彈琴。”他命令著,振袖而坐,手放到琴身上。
肖歡,我做到了……我終於站在武林的頂端,我終於把當年害慘我冷家的妖孽,魚肉於鼓掌之下!
聞言,戲子哀傷地閉了閉眼,片刻,緩緩站起。他身量纖纖,舉步搖曳,在燭光映照下,顯得絕美可憐。
冷戶權撥動琴絃,鏗鏘數聲,響起的調子卻委婉哀傷。
奏起自己僅會的一首秦桑曲,韶哀之靈在一旁輕聲唱著。
明明是蹩腳的琴技,但一曲終了,卻是冷戶權一生聽過最美的琴音。
微風漂裔,冷氣輕浮,感悲音而增嘆,愴嚬悴而懷愁。
曲畢,韶哀在一旁站著看他,怔怔然。
冷戶權顫抖起來。太過悲傷的琴聲,讓冷戶權思緒紛亂,曾經的愛恨情仇,在一瞬間如走馬燈一樣走過,少年的一顰一笑飛速遠去,只留下死前沉痛的眼,和眼前柔弱的戲子重疊在一起,帶著沉痛的悽清目光,柔軟而悲哀,靜靜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