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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奇怪的放了筷子,爬過去,手撐在盤著的那條腿上,也跟著往外瞧。
只見一個簡陋的小院子裡,一名灰衣男子正和什麼人在說話。那灰衣卻是在熟悉不過的,上次在松江府遇到的那個'死人棺'殺手。而與他說話的人,身形完全隱在了房簷下的陰影裡,模模糊糊的只能瞧見一個輪廓。
展昭皺眉,只覺著那陰影裡的人很眼熟,不禁身子又往外探了些。卻不料那灰衣人猛地一個回頭,展昭嚇了一跳,往後退,直接坐在了白玉堂肚子上。只是當他的視線被窗框擋住的一瞬,一道光晃了過來。
白玉堂一口氣梗在那裡,口中剛剛嚥下的酒盡數噴出。
展昭手忙腳亂的給白玉堂擦嘴巴,等再探出身看時,院子裡的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白玉堂揚眉瞧他:“貓兒?”
展昭沉思片刻,道:“一個是'死人棺'的人,另一個瞧不見,但總覺著熟悉,好像是見過的。”然後聲音低下來,好似自語:“那道光,也這麼熟悉呢。”話音落了,復又抬起頭來:“澤琰,你可記得江湖上有誰是戴著面具的?”
白玉堂又倒了杯酒,習慣的慢慢搖晃:“面具那東西,還不是誰想戴就能帶的。江湖上帶面具自然也有許多人,羅剎堂啊,往生門什麼的,至於還有誰麼。”白玉堂‘嘖’了一聲,捏下頜。
☆、第33章 師兄
若是要抓人,那展昭一個人頂一個捕快房;若是要打架,展昭一個人能當一隊皇城軍用;但若是分析案情,還是有關於皇家秘史的,那真是有他沒他基本沒區別了。
等夥計把菜都上齊了,展昭把剛才一直在糾結的事基本也'忘'光了。握著筷子,把那滿滿一桌子的菜嚐了個遍,然後按照自己的喜好分出三六九等。
白玉堂依舊捏著那白瓷杯,慢悠悠的品著杯中的酒水。目光似乎是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一旁的小院裡掃來掃去。最後停在一個字畫攤子邊的一男子身上,手指微動,指尖捏著的瓷杯卻是不見了。
下面之人腦袋一偏,手一抬,把白瓷杯子接了個正著。扭過頭來往白玉堂方向一看,嘴巴一咧。直接跳上了窗框,蹲在那傻笑著撓頭:“師弟,嘿嘿。”
展昭聞言一愣,咬著筷子就抬了頭。只見他的正前方的窗框上蹲著一名水綠色袍服、手握長棍、年歲比白玉堂要大上許多的男子。
展昭鬆開口,瞧向白玉堂。白玉堂表情略微無奈,似乎是後悔剛才多手了。張了半天嘴,才道:“我師叔的徒弟,玄陽,師叔與師父搭伴雲遊,便讓他跟著我。”
展昭繼續瞧他:“怎麼前一陣子不見?”
白玉堂繼續嘆氣:“他一直在忘憂谷住著,誰知道今兒怎麼就來了這裡。”然後看向那傻笑的人:“師兄,你怎的來了?若是沒銀錢,自去白家取便可,這兒亂,師叔會不放心的。”
玄陽從窗框上蹦了下來,直接蹲在了桌子上。瞧著展昭傻笑,繼而張口問道:“你就是三哥說的展小貓?嘿嘿,和師弟一樣漂亮,嘿嘿嘿。”
白玉堂扶額,展昭呆呆的點頭:“嗯,在下便是展昭。”
玄陽傻笑更甚,半晌蹦出來兩個字:“弟妹。”
展昭怔了一下,臉瞬間紅了個透。白玉堂哀嘆一聲,把眼睛遮住了。
玄陽從桌子上蹭下來,坐到白玉堂對面,把手中白瓷杯子放回桌子上,拎起酒壺嗅了嗅,仰頭直接對著壺嘴喝了一大口。末了,笑道:“味道還不錯,但是沒有陷空島的好喝。”語罷又喝了一口,還咂吧咂吧嘴,道:“師父讓我來的。”
白玉堂怔愣了下,放下手看他:“師叔?”
“唉。”玄陽捏氣嗓子學女聲:“去告訴小耗子,那些棺材板子不知道被哪個刨墳的挖出來了,讓小耗子小心些。”然後鬆了手,變回原來的聲音,笑嘻嘻道:“嘿嘿,師父就是這麼說的。”語罷又接了一句解釋:“來看著你。”
白玉堂張了張嘴,再次扶額。復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玄陽嘴巴一咧:“你猜。”
白玉堂握了握刀柄,玄陽趕緊改口:“嘿嘿,師弟別生氣麼,剛才看見了熟人。”說著伸手一指剛剛的書畫攤子:“就在桌子上呢,嘿嘿,我聽師父說,這次你需要那個。”
白玉堂蹙眉往外瞧了瞧:“哪個?”
玄陽伸手不知道在往哪指,口中道:“那個啊,花盆面具那個。”
白玉堂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排的花盆面具畫,微微嘆氣,喊了聲'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