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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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過的耳鳴,把他整個人都推到了懸崖的邊緣,腳下的落石經過一點輕微的觸碰,跌落於一片白芒之中。
穿過人群,無視了周圍人的驚詫目光,穿著警服的人伸出手來阻攔。吳邪此時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目標是越過那道警戒線,他嘶吼著,張起靈這三個字都像是變了調,聲音裡混合著淚水的渾濁,連喊叫都變得無力起來。
在夜空下更是被染上一層暗灰色的樓層,新聞裡大火的樣子就像是還浮現在眼前,觸及到心裡最深那塊許久不去挖掘的情緒,一旦生長出來,隨著落石墜入萬丈深淵。
走向你的距離那麼近,卻又遠的連你的樣子都看不見。幾個和吳邪身高體型相仿的警察將他的動作禁錮住,無法再向前移動腳步。
「張起靈!!!!!」
狼的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即使在伴侶死後也不會再找第二個,吳邪和張起靈亦是如此,孤獨的狼會向著夜空哀嚎著失去伴侶的痛苦,吳邪失去了張起靈。
這個認知使吳邪跌坐在同樣冰冷的地上,制止著他瘋狂的動作的力道很大,幾乎要把他骨頭都捏碎,絕望的用手捂住眼睛,是不是這樣就可以看見記憶中的你。什麼都聽不見,連自己哭泣的都有往日被你吻住的無聲,是不是這樣就還能感覺到你的體溫。
他一定是狼狽至極,臉上佈滿參雜著血色的淚痕,額頭上的傷口疼,嘶吼過的喉嚨也疼,沒有停止過流眼淚的眼睛疼,不停敲打地面握緊的拳頭也疼,心臟像是被放進了攪碎機裡,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全身都疼。是否太久沒有感受過了,這鐘突如其來的疼痛就像陷入一片無法自拔的沼澤中。
吳邪甚至衝動的站起身來跑去車水馬龍的大街,看不見霓虹燈,聽不到車流的呼嘯聲和鳴笛聲。顯然一天沒進食的他,此刻體力真的已經耗盡了,即將迎面倒在鐵青色的馬路時意識隨之空白,陷入混沌之際他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瘋子,他想。
「吳邪——」
世界都崩塌了。
24。
白,四周都是一片無際的白茫,像是身在雪山之中,卻並沒有感覺到寒冷。前所未有的清醒,身體放佛被掏空了,只留下這副空蕩蕩的軀殼。
白色T恤的的下襬被風掀起一塊波浪型的飄動,垂在身側的手連指尖都泛著無力感。關節處的血跡顯然已是深紅色的凝固。
直到感覺眼前蒙上了一層粉紅色,吳邪才閉上眼睛。眼角溫熱的淚水無聲地掉落,和那晚的崩潰瘋狂不同的是,此時細微到嘴唇都在顫抖。
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從空曠的遠處傳來「吳邪。」吳邪,他說,比雪山更有溫度,連語氣都一樣。吳邪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世界圍著他旋轉,還是他圍著這個聲音尋找。乾澀的喉嚨痛的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循著聲源處一步步走去。
可是無論他走了多久,找了多久,吳邪這兩個字就像是被放在了上空,傳到他耳朵裡,可是無論怎麼尋,都沒有結果。
「張……起靈。」
他聽到自己這麼說,這三個字迴歸到他世界中心,隨著記憶的翻湧而上,無盡的悲傷貫穿他身體每一根神經。
張起靈。
慘白的月光映得牆壁發出充滿冷意的色調,醒來之時便是看到的這般。頭疼的厲害,周圍無邊的寂靜似乎還在釋然剛剛褪去的夢。夢麼,吳邪想。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握著,他動了一下,視線從天花板轉移到一邊。
一瞬間,就那麼一瞬間,吳邪神經都繃緊了。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原本以為已經枯竭的雙眼再次被溼潤佔滿,模糊了視線,使他看不清那人的臉。連心臟都回到了原處,身體裡的血液沸騰起來,在夢裡,就不冷。
張起靈看著吳邪,眼裡盛滿了止不住的心痛,這麼看了他一天一夜,放佛才第一次見到他已愛了多年的戀人,怎麼都看不夠似的。一隻手撫上吳邪的臉,動作猶如羽毛般輕柔,甚至都不敢用力,他的手一碰到吳邪,後者的身體就顫慄了一下,淚水滾落的更兇。
張起靈一邊替他擦掉眼淚,一邊輕聲哄到「吳邪……吳邪,是我。我在,別哭。」雙手著吳邪的臉,溫熱的液體從他指縫裡漫開來,他吻住身下的人的唇,很涼。
直到對方的體溫傳來,連親吻都熟悉到好像從上輩子就習慣於這樣的親熱。吳邪撐著張起靈的肩膀,一下把後者推開,抓住他手臂的手借力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沒恢復夠,所以這一下便使他頭暈目眩,身體卻比意識反應地更快。
緊緊抱著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