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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朱利亞嘟著嘴巴去上課了,心裡卻覺得自己打了一個大勝仗。
***
朱利亞前腳剛走,推斯特的遺物後腳就到。數量之多讓杜安大吃一驚:幾乎連落地長窗都進不了的大箱子,從停在樓頂的運輸車上下來,排成一直線魚貫而入。
杜安趕緊臨時改變計劃,指揮它們改進自己的臥室,也就是朱利亞原來的小房間。最後,整個房間被堆得滿滿當當,幾乎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了,所有傢俱和床都已經收入天花板,變成了一間大儲藏室。
杜安本來就少得可憐的幾樣行李,被擠到了客廳的沙發裡。
──這就是推斯特夫人宣告送過來的所謂“線索”嗎……這個時候,就算杜安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忍不住摸了下腰間的“日蝕”,努力說服自己,為了近距離接觸一下這段歷史,付出這樣的代價還是值得的。
……過幾天他就把它還回去。
第四章 不完全交易(下)
經過一路打聽和尋找,杜安摸到了藝術老師亞瑟?格蘭的所在。
他不得不依靠這樣的方式,因為上學期下半的某一天,亞瑟突然對杜安關閉了一切個人通訊,連位置也不再分享了。
在那之前他們的關係還算挺和睦的,雖然比不上他和夫人、珍妮和斯蒂夫那樣親密,可是在工作的時候互相聯絡,聊聊體育和展覽,偶然還在一起打個飛球啊什麼的,並不比杜安和其他同事之間的關係要糟糕。
杜安剛開始也並沒有注意到這麼突兀的終止,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進入學期末的衝刺階段,無論是他還是亞瑟,都沒有時間上的交集了。
進入學校的新建大禮堂,杜安才看出亞瑟在這裡幹什麼。
學校的大禮堂也是今年的新建築,內部的拱頂、樑柱,和優美的流水式地板都已經完成。彩色的玻璃也已經熠熠生輝。可是,當杜安看到灰色的牆壁上一小片一小片斑斕的壁畫色彩,和細細的可擦洗線條所描繪出來的繁複圖案底紋時,才意識到,當它徹底完成的時候,該是多麼的美輪美奐。
“你找亞瑟?”被問到的學生指了指上方,然後關切地對杜安說:“呃……我說,最好還是不要今天去找他啦。”
“啊?為什麼?”杜安不解地問。
“似乎心情正惡劣著呢,大家都小心不要靠近他三米的地方。要不?你先聯絡一下他?”
杜安苦笑,連聯絡都被他隔絕了,看來只能碰碰運氣了。
等他爬上高高的,環繞內部一圈的腳手架,杜安才知道剛才那位同學所言非虛。
亞瑟修長的身體上還從頭到腳裹著一身黑,顯然是從推斯特的葬禮上回來就直接趕來這裡了。這一點還不算什麼特別,特別的是他衣服的狀態。紅色的斑點,白色的汙漬,黃色的濺痕,疊加錯亂,膝蓋上還跪了一灘綠色,幾乎就已經見不到原來的黑色了。而這衣服的主人,好像嫌糟蹋不夠,仍然揮舞著手裡的畫筆和噴槍,大力地朝著牆壁上噴灑這顏色,一下一下反濺在衣服上,好像在舉行一種特別的異教洗禮方式。
唯一可以直接看到的地方,就只有透明自清潔安全頭盔下的臉了。臉上帶著憤恨的神情。
杜安見到這個光景,幾乎就想打退堂鼓了。
可惜已經來不及。
亞瑟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他,一下子轉身過來,手裡緊握著畫筆。
有一秒鍾,杜安幾乎以為他要用那粗粗的金屬桿敲過來!
“該死,”亞瑟一聲咒罵:“今天被逼見了一個死掉的還不夠,還有另外一個嗎?”
很顯然,他說的“一個”“另一個”指的是軍官。這基本上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句,杜安對此無可奈何。他想要得到亞瑟的幫助,而不是和他爭吵。
看到杜安沒有反應,亞瑟似乎略微有些氣餒,轉為抓住欄杆探身朝下大吼。
“喂!我說你!對,就是你!你他媽的就不能往下看一看嗎?”他朝著後面穹頂之下,浮在空中正在牆壁上上顏色的一個學生吼道:“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比例和視角的概念?睜開你的狗眼看一下不行嗎?我從這個地方都看出來你畫錯了!”看到那個孩子似乎還有些不明白,他儘量地平靜了一下,在耳邊一揮手,改用話筒音量指導道:“從你屁股坐著的位置來看是沒錯的,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整個畫面全域性觀看時的視野?不要只顧你自己鼻子底下的那一點點,跟其他人的部分比一下,你就知道應該是什麼透視關係了。”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