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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跳動起來,裡面的人都飛快地倒退,最終定了下來——螢幕上是他們現在所處的解剖室。螢幕上右下方顯示時間是下午五點十分左右。出現在畫面上的,竟然是崔彥兵。攝像孔是對著那幾排擺放屍體的櫃子,看起來空蕩蕩的。崔彥兵的身影慢慢地清晰起來,動作卻僵硬得像木偶。
“他身上都溼了……”
在等紫逍過來的那段時間裡,黑獠他們已經把這段錄影反反覆覆看了好幾次,對於這些細節都研究得清清楚楚。
果然如黑獠說的那樣,崔彥兵身上的衣服都緊貼著身體,頭髮還帶了些水漬。他緩慢地轉身,把溼噠噠的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然後,他忽然把頭抬起來對著攝像頭看了看。然後轉身朝解剖臺走去,揭開白布躺了上去。
“值班的老師過來檢查了。”白衍小聲地補充。
果然,沒多久一個戴著眼鏡的男老師走了進來,匆匆地將門窗、電閘檢查了一遍之後,他就走出去將大門鎖了起來。此時畫面裡已經接近晚上,光線很暗,再加上門窗都關上了,解剖室裡顯得更加陰森幽暗。
“他在求救嗎?”簡華看了好幾遍,都覺得無法理解,林辰剛也皺著眉頭。畫面裡的崔彥兵正在嘗試翻窗,可惜給護欄擋住了。“按照常理,在值班人員檢查的時候,他就不應該躲起來,而是該求救才是。”
“也許他是沒有穿衣服,所以不好意思出來?”林辰剛皺著眉揣測,可是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難以接受。這一關,可能就是幾天,這樣低的溫度,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在生命和麵子上,任誰都不會蠢到選擇後者。
黑獠等人沉默不語,他們都很清楚崔彥兵此時的狀況,但說出來估計林辰剛又會跳腳大罵。
畫面上的崔彥兵在一番折騰之後,終是放棄對護欄的摧殘,轉而朝電閘走了過去。
“他想破壞電閘,讓這裡的溫度升高,好引起值班人員的注意麼?”簡華摸著下巴盯著畫面裡的崔彥兵,“我想,他的屍體腐爛過度的原因可以解釋得通了。”
“顯然值班人員發現不及時,當他們過來的時候,崔彥兵的屍體已經腐爛了。我問過他們,因為他們一早就知道當時解剖室裡的解剖體都暫時被借走,新的還沒送過來——也就是說當時的解剖室應當是空的。所以溫度的變化沒有引起他們太大關注。而且,發現溫度太高之後,他們直接啟動了監控室的臨時機制,不用到解剖室來,所以崔彥兵的希望落空了。”林辰剛嚴肅地正視前方,努力讓自己顯得專業而不至於讓紫逍等人小瞧。
白衍還捂著自己的鼻子,此時頗為不滿地說道:“那個值班的人也太粗心了,多了具屍體都沒有發現。”
簡華點頭,解釋道:“據說是新來的老師。後來學生過來做解剖,他就錯把崔彥兵的屍體當做解剖實驗體。目前他已經給辭退了。”
紫逍沒有接話,只是專注地看著螢幕。此時畫面已經一片漆黑,崔彥兵顯然也放棄了掙扎,往解剖臺上一躺,就沒有動靜。
“你找我們來就是看這些東西?”紫逍挑眉看著簡華。林辰剛黑著臉,他本來就認為沒有必要過來,這個崔彥兵雖說行為詭異了一點,但也不至於……
“我不知道你們來J大查什麼,不過這個人,”簡華指了指螢幕上的崔彥兵,“以我多年的法醫經驗判斷,他當時已經不像個活人了,幾乎沒有生命氣息。可是他卻仍然能走能跳,我想這個總歸是不平常的,也許和你們手上的案子有所關聯也說不定。”
紫逍點了點頭,“確實有點關係。這個崔彥兵被鬼上了身,不過按照錄影看來,他是在溺水接近死亡之際產生極大的怨氣才招來惡靈,所以他殺的可能性比較大。你們可以繼續查你們的案子,這個我們會處理。”
紫逍心知肚明,這簡華大概一早就知道這些,告知他們不過是要賣個面子給他們,好化解林辰剛和他們之前的恩怨。看來他對林辰剛倒是挺上心的。
黑獠顯然也聽懂了其中的彎彎道道,臉上的笑容大了一些。化解之前的過節,就表示白衍襲警這件事揭過一頁,對他們來說是樁不錯的買賣。所以他搶在紫逍開口前答道:“這個就交給我們吧,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簡華眸子一亮,從善如流地伸出手:“希望有這個機會。”黑獠的手也握了上去,和解協議達成。
白衍沒有發現其中的曲折,看到一向和簡華不對盤的黑獠竟然能和他這麼融洽地相處,禁不住滿臉興奮地湊上去:“待會一起去吃飯吧?”
黑獠伸出的手縮了回來,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