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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溫洇不懂的喜歡,卻因為莫涼的緣故,纏繞在他身上,讓他逃脫不開。
第二天是溫洇先醒的,還沒來得及慶幸他醒的更早,就發現無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瀾澤的束縛。
他真是欲哭無淚,知道平白又給自己添了件罪狀,已然絕望了,本來因為和瀾澤天君這樣親密接觸而劇烈跳動的心臟卻跳動得越來越緩慢而細不可聞。
手心全是細密的汗,冷膩地黏在手掌的紋路里。
溫洇想不到有什麼方法讓他可以倖免於此,卻依然試圖逃離。
瀾澤卻在此時醒來,溫洇的動作從某種程度上驚醒了他,他本就是放任自己迷醉,醉得快,醒得也快。
瀾澤茫然地看了溫洇一眼,然後問:"莫涼,你怎麼了?"
溫洇只是瑟縮地搖著頭,他甚至有點企盼瀾澤會一直把他當作莫涼。
瀾澤的迷失不過一瞬,片刻眼中恢復清明,一向漠然的瞳中漸漸充斥了大量情緒,難以置信,後悔,還有深惡痛絕。
即便知道不可能,溫洇還是掙扎著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卻被瀾澤扼住脖子抵到牆上。
溫洇一下子劇烈掙扎起來,痛苦地想要大口呼吸,卻被剝奪呼吸的權利,像條離了水的魚,蒼白無力地掙扎著。
瀾澤厭惡地說:"你怎麼可以頂著他的臉,做這種下賤的事?"
溫洇即使原來再不諳人情世故,在天宮待上了百年,也多少懂得瀾澤在指什麼。
他多想說,仙君,你可看仔細,這裡是哪裡是你的滄瀾宮。
瀾澤看到溫洇極蒼白的臉上因為恥辱而泛出一點紅暈,更加不齒,手上的勁用得更大。
溫洇眼角酸澀到了極點,卻流不下淚來。
喉嚨似乎要被捏斷了,那人的手指冰冷,像冷血動物。
他本來就是吧。
或許這樣也不錯,溫洇本就是個替代品,殘缺不堪,死去了便死去了,無人在意,除了他自己。
但悲哀的是,即使生命這樣不公,要踏著尖刺鮮血淋漓地走過去,溫洇仍然不想放棄生的希望。他這樣的人生是像蔓草一樣的,柔弱卻堅韌,被踐踏卻依然想要存活。
他無力地閉上眼睛,似有不甘,又似是解脫。
瀾澤卻突然觸電一樣地放開手。
千年前,莫涼最後的樣子就是這樣,虛弱到了彷彿透明的程度,很消瘦,瘦的不成樣子。臉上只有睫毛顏色鮮明,森黑的,彷彿墨色的蝶,卻停駐在那裡,再也飛不起來。
心突然鈍痛,瀾澤以為歲月可以磨礪一切的傷痕累累,會讓莫涼變成他心底一塊柔軟的地方,想到的時候會微笑,會傷感,會追憶,但不像現在這樣,是入骨的痛。
歲月只是將模糊的東西磨礪得更清晰,更稜角分明,於是更痛。
那人長了一張和莫涼一樣的臉,瀾澤控制不住地想要把他當做莫涼,那個人卻一遍一遍地告訴瀾澤,他不是,一遍一遍地告訴他,莫涼已經死去,連骸骨都不剩。
多想毀掉他,可是哪裡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