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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隱藏心事的人,此刻他臉上神色之精彩,令離孤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咳嗽卻更厲害了。鹿鳴心中一痛,“你……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你的身體……”
離孤笑著,摸摸自己的臉,“你不是已經見我換過幾次皮了麼。面板是最容易壞掉的,怎麼,現在這個樣子,你就不喜歡了?”
為了活下去,不論是容貌還是器官,都要被一個接一個地替換。替換到最後,連離孤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自己”到底是什麼了。
那叫著離孤的名字的,到底是誰?
這樣想著,就連為了達到那最終的目的不顧一切的瘋巫師,也現出幾分恍然。
“你……”
“赤煉,回到我身邊來吧。”
鹿鳴一愣,似是聽不懂離孤的問話。
離孤望進他的雙眼,原本無情的眼睛,卻又似乎飄渺著幾絲情意,“你已不再是我的僕從,我不會再如前世一般奴役你。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
海洹悄悄潛入巫峽附近,發現整個巫咸族幾乎已經化為廢城。原本恢弘的割斷整個峽谷的巨大城牆已經坍塌大半,後面倚靠著兩側的絕壁而建的瑰麗城市宛如遭受過滅世天劫的洗禮,變得滿目蒼夷。棧橋有很多都被燒焦坍塌,房屋有一半都被毀壞了。許多原本的族民帶著腳鐐在離孤的爪牙的指揮下整理廢墟,搬運著斷梁橫木,收拾掩埋死在那一晚的巫師和平民的屍體。
這般悽慘的景象,令斛九心中也隱隱有幾分不忍。想來四千年前離孤造成的破壞也不及這一次的一半嚴重。也不知道經過這一遭,巫咸族是否會就此從世上消失。
但是沒時間想這些了。他必須儘快找到鹿鳴。根據薩洛說的,鹿鳴現在應該被囚禁在巫咸府中。
九尾一直等到日頭落山,夜幕降臨,便藉著岩石和樹木的陰影迅速潛入城中。巫咸族守衛森嚴,除了離孤手下的巫師之外,竟然還有許多羽民計程車兵騎著畢方在空中巡視。斛九思忖半刻,訓了一處暗巷躲起來。在一對巡邏兵經過的時候迅速捂住對方口鼻,對他施了安眠術。隨即取了那羽人士兵的一縷頭髮,用變形術將自己變成了他的樣子,快步向巫咸府的方向前行。
看樣子所有族民都被軟禁在家裡,大街上來來往往除了被抓來的苦力,便只有羽人和離孤的手下了。眼見族民被羽人甩著鞭子抽打,斛九心中有幾分觸動。雖然自己並非人類,但畢竟以人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年,那些苦力中許多都是他認識的人。現在看到他們臉上濃重的恐懼,就算是見多了世間悲歡離合的斛九也有些不忍。
或許自己作為一個狐妖來說太多情,才會到現在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巫咸府就在大荒神廟附近,由高高的青牆圍起,裡面屋宇樓塔森然,看起來莊嚴肅穆。大門前立著兩座手握權杖的巫師塑像,那權杖象徵的便是巫咸在族中至高無上的地位。而現在,想來那巫咸法杖已經到了離孤的手裡。
九尾從圍牆外翻了進去,以他靈狐的身手沒有發出半絲聲息。巫咸府大得離譜,人口眾多,他靜下心來從那由氣味匯成的大江之中仔細分辨出了那熟悉的一縷溫暖宛如曬在稻草上的陽光的氣息,屬於鹿鳴的氣息,然後便尋著氣味摸索而至,一處並不起眼的兩層畫閣,外面守著四名士兵,樓中只有一間屋子燈火閃爍,看來鹿鳴就在那裡。
九尾嗅到,那樓中除了鹿鳴的氣息外,還有四道氣息。兩個屬於男人,兩個屬於女人。女人大約是離孤派來的侍女,除此之外便是兩個在內守衛計程車兵。
人不算多,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
斛九從倚著樓閣斜後方的一株芙蓉樹飛竄而上,藉著樹枝一躍,窗扉輕晃間,人已經進入一間黑漆漆的屋子。斛九迅速移至門邊,側耳傾聽門外的聲音。
一個侍女在和另外一個說話,正經過他門前。他不想在這裡施展巫術,因為很可能被離孤察覺。於是他猛然開門,兩個侍女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便被他接連打在後頸上,昏在他懷裡。將兩個侍女藏在房間的黑暗處,斛九便沿著走廊轉到一處守衛了兩個侍衛的房間處。
斛九這回堂而皇之地走了過去。那兩個羽人士兵看到他,便問道,“你是何人,怎麼進來了?”
“院子裡有人潛入,我剛剛在走廊裡看到那兩個侍女都昏倒了,所以來找你們幫忙。”
那兩人一聽,立刻往斛九指得方向跑去。在他們背對斛九的一瞬間,他利爪爆出,迅速刺入啞門穴。那兩個士兵應聲倒地。斛九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立刻現出本來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