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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鹿鳴都能做到的,憑什麼他做不到?
短短時間內,他已經讀完了十多本厚厚的巫書,沒有發現絲毫線索。正當快要絕望之際,卻在古卷堂地下室裡的一本幾乎快要散了架的巫書,書名是《論巫力與遺傳》。他大致掃了一眼內容,卻驚訝地發現這本書果真提到了巫力是如何在人體貯存流動,如何被激發。也提到了為什麼有些人能成為巫師而有些人不能。作者署名十五,但好像是手寫上去的名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迦南如獲至寶,將那本書揣在懷裡,偷偷帶出了古卷堂。夜間他點著豆油燈,逐字逐句地研讀著。書中說道,巫力其實相當於鮫人的神力和羽人的靈力,同一種力量被不同的種族賦予了不同的名字。既然每一個鮫人和每一個羽人都擁有神力和靈力,那麼每一個人類也都應該擁有不同程度的巫力,然而唯有人類這個種族,並非所有人都會使用這種能力。因此,這並不代表能使用巫力的人天生就具備特殊的力量,也不代表使用不了巫力的人永遠成不了巫師。
迦南被完全吸引住了,他一夜未睡,竟將整本書完完整整看了一遍。第二天早上頂著一雙黑眼圈去了修煉場。鹿鳴照舊跟他打招呼,但看到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靠!你昨晚幹什麼去了!這麼頹廢!”
迦南衝他笑笑,“失眠。”
鹿鳴露出同情的目光,似乎明瞭他在為什麼而失眠一樣,用安慰的語氣說著,“不要急
,晚上放學以後我陪你一起去抓靈獸。”
迦南很想脫了鞋往那張在他看來分外自以為是的面孔上抽過去。他以為他捉到了靈獸就有資格憐憫同情他麼?!但是迦南面上還是笑著,點點頭,“我沒事,你不用陪我。”
“咱們是好兄弟嘛!我當然要陪你。你要是不當巫師了,我也跟你一起退學!”
聽著如此的豪言壯語,迦南知道鹿鳴是認真的。鹿鳴一直是個單純重義氣的少年,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似乎總是綴澈了漫天的星芒,令人看著就充滿了希望。
可他還是嫉妒他,憎恨他。
“別說傻話了。當召喚巫師不一直是你的夢想麼。”迦南垂下眼睛,掩飾自己的表情。
鹿鳴大大咧咧地一把摟住迦南的肩膀,“那也是你的夢想啊!我們說好了,將來一起當大巫!”
“……可是隻有一個人能當上巫謝啊。”
“咱們就給他開個先例唄!”
迦南笑著搖搖頭。大巫的什麼的,對他來說早已是如前生般遙遠的夢想了。如此燦爛的夢想,估計也只有鹿鳴這樣簡單的人能夠一直堅信著吧。
登上玄龜車的時候,迦南看到了海洹和薩洛兩人。海洹看了一眼鹿鳴就上了車,而薩洛則對他笑笑,揮了揮手,然後又跟鹿鳴打了聲招呼。
“那個叫薩洛的怎麼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你覺不覺得他很陰險?”鹿鳴低聲在迦南耳邊說道。
迦南不置可否,“笑還不好嘛?跟海洹不是正好互補?”
“感覺他最近總是跟你打招呼找你說話什麼的,我覺得你還是離他遠點兒吧。誰知道他心裡在琢磨什麼……”
迦南心裡冷哼一聲,是啊,遠離所有人,他便只有鹿鳴一個“朋友”了。畢竟他不像鹿鳴,可以跟誰都當鐵哥們。
玄龜車離開港口,駛入巫溪,一路遊向密林。車廂裡窗戶都開啟了,河面上清涼的風穿梭來去,初升的朝陽染紅了一江碧水,幾隻野鶴漫步在河邊的沼澤裡,一派安然景象。
過了一會兒,海洹忽然走過來跟鹿鳴說,“我有話跟你說。”
鹿鳴表情很怪,有點不情願,卻又有幾分期待般的彆扭樣子。
海洹沒有等他回答,兀自走向了車廂比較僻靜的角落。鹿鳴躊躇了一會兒,看了迦南一眼,“我過去一下啊。”然後也起身走了過去。
迦南看著他們兩人在角落裡低聲交談著什麼,海洹冷凝的面容上,竟然現出了幾分類似溫柔的神色,而鹿鳴的臉蛋竟然隱約泛紅,似乎有些……害羞?
迦南不得不在腦中想象他們在說什麼。這些日子鹿鳴和海洹似乎私下裡時常有來往,雖然都是從隻言片語中洩露的,但他相
信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他看著海洹蒼白的面容,心中隱隱作痛。
好討厭……兩個人都好討厭……
“心裡不舒服了?”低緩流入耳道的氣息,令得迦南打了個冷戰。他一回頭,卻不知薩洛什麼時候坐到了他身邊。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