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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接著他心事重重地遛到了這裡,本期望能在這裡等到長安,好跟那小崽子說說,讓他練刀換個地方,不要可著一個軟柿子捏。
可是他等了很長時間,長安也沒來。
對於長安而言,似乎除了吃、睡、練刀是第一等重要的事,其他都可有可無,這些日子在巨山部落住著,練刀可謂是風雨無阻,華沂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絆住了他的腳步,便決定親自移駕去看看這件稀奇事。
長安屋裡飄來一股甘草的香氣,他從來不關門,因此華沂掀了帳子便直接走了進去。
小奴隸不在,長安坐在一個精緻的小爐子面前。那是華沂看到天快要冷了,弄到他這裡的一個小火爐。小火爐是個好東西,可以抱進被窩裡,裡面燒的是特殊的炭,叫被子蓋住了也能著,不燻人,仔細聞,其中還有股香味,據說可以連著燒上兩天兩宿都不滅,不像屋裡的地灶坑,滅了的話還要半夜爬起來重新點。
這些東西都是散佈的流浪行商們兜售的,要價很高,裡面的炭火也非常珍貴。
華沂進了屋,便眼睜睜地看著這難得的珍貴小火爐,眼下便被長安這個分不出好壞的倒黴孩子給架在桌子上,煮湯喝了。
長安見他進來,連頭也沒抬,依然非常專注地削著一隻洗乾淨了的芋蛋果。芋蛋果的皮已經細緻地颳去了,長安用一把不過食指長的小刀片將芋蛋果的肉往下削,每一刀下去都削下均勻的一片,薄如蟬翼,他的動作不慢,芋蛋果一片一片地從他的手縫中往下掉,很快便堆滿了一個盤子。
華沂忍不住伸手捏了一片,然而那片實在太薄,沒等他拿起來,便在半途被他不小心捏碎了。
他忍不住問道:“這是要吃的?”
長安點了一下頭。
大家吃芋蛋果都是剝皮就往地灶坑裡一扔,隨便用撥火棍撥弄幾下,拿出來灑上粗鹽就能直接啃,華沂聞所未聞這種吃法,脫口道:“你吃飽了撐得麼?”
“我練手,練完的順便留著吃,省得浪費。”
長安這話說完時,手快得叫人看不清,已經將一個滾圓的芋蛋果削完了,他輕車熟路地拿起了第二個,雪片一樣薄得不可思議的芋蛋果便接著在他手中紛紛落下。
不知道教給他刀術的是哪一位世外高人,怎麼樣獵奇的練習方法都有,華沂將目光放在了那讓他後槽牙疼得小爐上,指著那上面煮著的一碗綠不綠黃不黃的湯,問道:“這又是什麼玩意?殺蟲子的?”
“草藥。”長安說道,“我喝的。”
華沂聞言吃了一驚,正色下來,抬手捏住了長安的下巴,湊近了仔細打量他的臉色,可是長安的臉色幾十年如一日,總像是帶著一點大病初癒的孱弱似的,時間長了,便也瞧不出有什麼不同。他便有些憂心地問道:“你什麼病?”
長安的視線被迫轉移,可小刀像是活的一樣,從他的手指間穿梭而過,刀背滾過他的食指和中指,落入到人手上最不靈活的四指和小指之間,那芋蛋果在他手心上轉了起來,眨眼間便被刮下了整整三圈的層皮,一氣呵成,別說是斷點,便是一點轉折凝滯也瞧不出來。
長安這才撲稜了一下腦袋,把華沂的手甩下去,然後把那個脆弱的芋蛋長條用小刀卷著放進了盤子裡,說道:“我師父說是天生的,阿媽那裡帶來的。”
孃胎裡帶來的病都是大毛病,治不好的,華沂嚇了一跳,問道:“有什麼症狀?”
他本想建議長安去找阿葉看一看,誰知長安瞄著草藥似乎煮得差不多了,便端了起來,一飲而盡,喝完以後,他把嘴邊青青綠綠一片抹掉,砸吧了兩下嘴,皺著眉對火爐贈與者抱怨道:“也沒什麼症狀——你這破玩意不好用,煮了一下午,也沒煮熟,裡面還是涼的。”
沒煮熟……草藥沫子和著涼水,半生不熟地就被他這麼兩口給喝完了,華沂無話可說地看了他一會,便知道了,這傢伙屁事也沒有。
“因為‘那玩意’是暖被窩的,不是給你煮草渣子湯的。”華沂幽幽地說道,“你這個專門糟蹋好東西的土包子。”
然而土包子長安跟他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用長杆的小棍,從小爐子中夾出了一塊炭火,往上吹了兩口氣,吹出了晃晃悠悠的小火苗,幽香濃郁了些,長安捏住鼻子,扭頭打了個噴嚏,然後他不滿地從旁邊挖了一坨油,把這塊“嬌貴的炭火”粗暴地裹在了裡面,嬌弱的火苗遇到油,立刻變得膀大腰圓起來,將固體的油融化成灼熱的油滴,落到片得極薄的芋蛋果上,它們立刻被燙得捲曲了起來,發出了一股細微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