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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小木屋房門前坐著一個白衣錦緞的男子,男人衣裳上金線暗繡著對龍對鳳,陽光打在他身上,渾身都似亮著光輝。他眯著眼睛靠在木屋搖搖欲墜的門框上,毫不在意地上的枯枝敗葉沾髒了衣襬,他愜意地曬著太陽,愜意地抬手輕撫盤臥在他膝蓋上的一隻白狐。
那白狐極是乖順,閉著眼睛任由男人撫摸,天地間彷彿一片靜好。
男人低頭看了看腿上的白狐,勾起嘴角笑道:“都說好七天後放你走,怎麼還這般仄仄的。你暫時又變不回人形,回去也是給你家青青添麻煩,不如陪我多待幾日。”
白衣男人便是天狐,臥在他腿上的狐狸,便是小白。那日小白同青瑰藏在知縣家中,小白看見牆頭上金光一閃,心裡警覺,追了上去,果然就看到了這天狐。小白本不想惹事,質問天狐為何對他們窮追不捨,那天狐卻嗤笑道:“你們還不值得我窮追不捨,我是來松榆會朋友。”
小白自然不信,說了幾句警醒的話,那天狐前一刻還嘻嘻笑笑,後一刻便翻了臉,跟小白動起手來,小白怎是天狐的對手,竟被天狐打回了原形,帶到了這山澗。
掙扎也是徒勞,小白便由他抱著,自己暗中慢慢積攢體力。那天狐拿了一條不知道什麼質地的金屬鏈條將他拴在木屋中,天狐說小白跟人待時間久了,身上穢濁之氣太重,不利於修行,便不給他吃食,每日只給他喝山澗中的泉水。泉水倒是甘甜,只是不能果腹,幾天下來小白餓得暈暈乎乎,早就失了力氣,懷疑那天狐是故意整他。
山裡連陰了好幾天,今日終於出了太陽,天狐將小白抱出屋子曬曬太陽,小白還是不理他,那天狐卻好像心情不錯,撫弄著小白的頸毛跟他講了好些事情。
白狐說因為太無聊,他也學著人世的樣子,過人世的時間,每一世,他都做些不同的行當找樂子,起初時做鄉野牧童,後來做教書先生,再後來開鏢局,開酒樓,也混過江湖,還有一世當了朝官。
天狐說入朝為官的那一世,冷眼看盡了朝野中的荒誕,他陪著那幫人做戲,也陪著一個寒門庶子成了朝中首輔,過去若干年,那首輔一日喝醉了酒,拉著他的手問他為何不見老。
天狐說到這兒,自己笑了起來,他抱起白狐,道:
“你若陪著我,我便將這一世一世的故事都講與你聽,可好?”
小白扭頭不搭理他,天狐也不惱,笑道:“再不理我,我便把你丟到湖水中,讓你洗個涼水澡。”
小白連眼皮都懶得抬了,天狐把他抱到空中搖晃兩下,道:
“你啊……現在這副不放在心上,可知我這模樣,便是千年後的你,等你熬過了千年,便會想起我的好。你同你那青青本就不是同類,他終究是個要入世的凡人,而你,只不過是人世的旁觀者,他的情你體會不進去,你的好,他也不見得能全領悟。”
小白睜開眼睛,狠狠瞪了天狐一眼,天狐又道:“可擔心你家青青?你還是多操心下自己吧,你家青青尋到了好人家,現下估計正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小白聞言,齜著牙,探頭咬上了天狐手腕,天狐吃痛鬆開手,小白跌倒了地上,幾滴血順著天狐的指尖滴到了地上,昏黃的土地染成了暗紅。天狐抬手看了看流血的傷口,道:“你這樣子倒也無趣。”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四方錦盒,開啟盒子,沁出一股幽香,天狐從盒子中捻出一粒藥丸,過去掰開小白嘴巴。那藥丸入口即化,小白咳嗽了兩聲,四肢百骸有些疼痛。蜷在地上瑟瑟發抖。
天狐道:“本來想你變回原形會乖巧些,沒想到這般無趣,這顆丹藥可耗了我不少名貴藥材,再過幾個時辰你便可變回人形。”
小白聞言,瑟瑟發抖地站了起來,瞪了一眼天狐,天狐笑道:
“還瞪,我又哪裡得罪你了?你叫我流了血,我該怎麼罰你?春風一度還是嚴刑拷打?對了,方才可嚐了我的血?怎樣?可比你家青青的更好喝?”
小白身子一抖,雙眸變成了金,死命盯著那天狐,天狐走近他,又道:
“青瑰是異人,他的血自然有奇異之處,你嚐了一次鮮,便會想著第二次、第三次,你就不怕哪天把持不住,把青青吸成了肉乾?”
天狐彎下腰想將小白抱起,哪知小白竟一轉身,朝著湖邊奔去,天狐直起身子望著白狐跑到湖邊,那白狐回望了一眼,竟是跳進了湖水中。
天狐看著小白遊向湖中央,那樣子大概是想游到湖對岸去。
天狐兀自搖頭,道:“怎也這般痴傻。”
小白游到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