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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見他怎麼學習,卻意外的什麼都會;明明還是個少年,卻整日懶懶散散除了在書房批奏摺就是在桂花樹下喝酒……
最奇怪的是,明明之前還對朝政保留著極高的熱情,卻在一日後突然棄如敝屣,好像一個頑童終於玩膩了手上的玩具,隨手便是一丟。
我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帝君可是王啊,是這個國家的領導者,又怎麼會隨意的丟下它?
然後,幾年後,我才明白,帝君是真的不打算要它了。
大軍兵臨城下,領頭的男人意外的眼熟,我想了又想,才記起他便是帝君的結拜之友,一個對帝君心懷不軌的臭男人。
好想殺了他。
可是帝君阻止了我,他懶散的笑著,揉亂我的頭髮。
“晴藍,抱歉,我要丟下你了呢。乖乖活下去吧。”
討厭,帝君,你又弄亂我的髮型~
我仰著臉看著帝君,他卻不再看我,轉著戒指踏出大殿。
那背影孤高決絕。
我停在原地,注視著帝君坐了十八年的王座,想了想躍上大殿的樑上。
嘛,帝君,晴藍等你回來哦。
帝君果然回來了。
卻是被那個叫硃砂的討厭女人扶了回來。
黑色的箭矢插在胸口,血跡好似一朵盛開的豔花。
我想下去,給帝君包紮,卻見帝君擺了擺手。
那雙眼眸看了過來,黑色的,一如十二歲那年一般明亮,卻帶著淡淡的疲倦。
已經,厭倦了這個位置了啊。
於是我坐在樑上,看著帝君笑著閉上眼,看著硃砂為帝君殉葬,看著那個混蛋白炎拿著帝君的畫哭的難看死了。
但我也知道,我自己,也是如白炎一般,哭的難看死了吧。
帝君曾說過,女孩子要愛惜自己,切莫隨意流淚。
帝君也還說過,讓女孩子流淚的男人,都是不珍惜的混蛋。
可是帝君,這樣說的你,為什麼讓我流淚了呢?
為什麼你不珍惜硃砂,不珍惜晴藍呢?
不過不要緊,晴藍不會毀約哦,晴藍說的話從來說到做到,晴藍是你永遠不背棄的刀。
我答應過你的,會乖乖的,活下去。
我晃著腿把臉上的淚水擦掉,然後學著帝君彎起嘴角,卻感到一陣陣的難受。
我想起年年夏天,帝君拎著桂花酒坐在湖邊,偶爾喝完了後便轉著手上戒指不知神遊到哪裡去——燈籠的淺光映著那張微笑的臉,卻顯得無比落寞。
我笑不下去了。
二硃砂
我以為我會容忍白炎的放蕩,我以為我會嫁給這個青梅竹馬,我以為我會愛他愛到地老天荒。
但是這都是我以為。
楚穗有個很可愛的小侍女晴藍,和她的主人一樣不太愛說話,但是一開口都是一些有趣的理論。我還記得那天我被白炎氣的跑下船然後在楚穗那裡睡著,是晴藍送我回府的,圓圓眼總是顯得懵懵懂懂的少女推醒了我,然後便是一連串的話。
她說女孩子要愛惜自己,切莫隨意流淚。
她說讓女孩子流淚的男人,都是不珍惜的混蛋。
她說男人心裡都會有兩個女人,一個硃砂痣一個白月光。得到了硃砂痣,白月光依然是白月光,可惜硃砂痣變成一滴蚊子血;而得到白月光,久而久之,白月光的便成了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而硃砂痣卻是心頭最遙不可及的豔麗。
她最後又補了一句這是公子說的。
然後自顧自的跑掉了。
我想著她說的那些話,想著她那位清風皎月般的公子,想著白炎的多情與無情,想著想著淚又落下來了。
硃砂啊硃砂,你於白炎,究竟是那顆硃砂痣,還是那看一眼都嫌棄的蚊子血呢?
我摸著眉心,心裡苦澀。
終究還是無法容忍下去,所以我沒有嫁給白炎,而是進了宮。
是為了報答白將軍的收留,還是為了躲避那個讓我心碎的男人?我不知道。我當時只是想著既然不會有結果那麼便離開吧,當斷不斷只會傷得更深,離他遠些,是否就可以少愛那麼一分,少痛那麼一分?
楚穗知道後摸著我的頭髮,嘆息說我是個任性的傻姑娘,我只是笑,沒告訴他我心裡有多麼感激那次任性與犯傻。
我從來沒想到白炎的結拜弟弟楚穗,那個淡雅如玉的溫柔少年郎,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