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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長得真漂亮,頭上帶著一朵紅色的絨花,看得一幫小子眼都直了。你也很漂亮,水靈靈的,當時大家都心想,難不成師傅要收女徒弟了?”
蝶衣攏了攏鬢角的頭髮,接著說:“那天真冷,凍得手發麻,娘一刀砍來,我都感覺不到。”
他無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小指的指根處,面色顯出一點淒涼來。段小樓見了,想伸手握住他,但還是收了回來,只低聲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戲班子裡的孩子笑話我是窯。子裡出來的,我一時生氣,就把被子燒了,結果晚上沒的蓋。”說道這裡,蝶衣忽然笑了,抬起眼看著段小樓,“然後你就進來了,那時我想,這是誰啊,怎麼一點都不怕冷呢。你看我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便分給我一半床,咱倆那天晚上就蓋一床被子睡,這一蓋就蓋了十多年。
後來的那些事,我怪過你。但是後來想想,誰叫咱們生於亂世呢。這世道,它不叫人活,又能怎麼辦呢。所以我早就不怪你了。那時自戕,也不過是覺得活著已經沒了意思,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段小樓清了清嗓子,帶著點哽咽說:“我心裡明白,總是我對不住你。”
蝶衣抽出手帕,點了點眼角,說:“咱哥倆在一起唱了五十年的戲,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生生死死。說實話,我家裡人,對我也沒有你瞭解的多。
你拒絕秦琴的幫助,那是因為他是外人,那我呢?一輩子的情誼,還比不上那些身外之物?咱們無緣……無緣做夫妻,難道,兄弟也做不成了嗎,師兄?”說完,眼淚就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段小樓吸了吸鼻子,只喊了一句“小豆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蝶衣看著他,慢慢走過去,抱住他的頭,嗚咽著說:“那年你玩蟋蟀,不唱戲,師傅一大把年紀,氣的要我拿煙鍋燙你,說我是你一手成全出來的,現如今更要拉你一把。我不肯,師傅就打我,你捨不得我捱打,愣是替我受了。後來咱倆跪在地上聽他罵。你還記不記得他跟咱倆都說了什麼?啊?小石頭!”
段小樓也伸手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哭著說:“記得記得,師兄都記得,都記得。”
第 32 章
師兄弟二人就這樣在包廂裡抱頭痛哭,只哭得渾身痠痛,最後抬起頭來,看看對方,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一樣。蝶衣還好,自有一股梨花帶雨的風情,而段小樓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紅腫的雙眼,再搭上他五顏六色的臉,竟有些喜慶了。
蝶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段小樓也跟著就笑了。兄弟二人又哭又笑,二十年的隔膜就這樣一掃而空。
臨走時,蝶衣說:“你只安心回家過年,高利貸我先幫你還了。你慢慢掙錢就好,可不要再做什麼危險的事兒了。”
段小樓點點頭,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一事,湊上去,小聲說道:“不是師兄我多心,只是蝶衣啊,你那個侄子……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有點……”
蝶衣臉一白,對著師兄,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段小樓見他這樣,急忙說:“師兄活的歲數加起來都快j□j十歲了,你若是喜歡他,作哥哥的絕對不反對,只站在你這邊,管他是誰。只是你向來心思單純,對待感情總有些不管不顧的,師兄實在是不放心。”
蝶衣聽了,面色漸漸恢復過來,半晌,低聲說:“有什麼放不放心的,鬼才喜歡他。”
段小樓見他這樣,摸摸他的頭,笑道:“可不是鬼嗎,跟我一樣,一隻老鬼。”
蝶衣啐他:“少胡言亂語了,快去看醫生擦藥吧,小心出門嚇到小朋友。哼,說起來,秦大導演倒是關心你的很,也不怕得罪我,只管說你好話,求我放了你呢。我就不信,你們兩個之間,能沒點兒什麼。”
段小樓臉一紅,說:“你快饒了我吧。”
回到家中,陸婷舟見他竟是腫著眼睛回來的,眼一瞪,說:“怎麼又哭了,那個什麼段磊難不成欺負你了?”
蝶衣湊到她懷裡靠著,說:“他哪裡敢欺負我。只不過說開了一些話,有些傷感罷了。”
陸婷舟嘆道:“真是兒大不由娘,我竟然不知道你還追過星。既然那麼喜歡,怎麼不跟我說呢。要是當時我知道你喜歡他,我就把他簽下來,讓他陪你就是,必不會虧待了你的偶像。唉,居然把自己整的如此狼狽。”
沒錯,蝶衣就是這樣跟家裡人解釋的:當年看電視,喜歡上一個演員,這麼多年一直放在心裡暗戀,這回猛地見到他,太過驚訝便失了態,又看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