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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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爭搶。那蔣玉菡性子溫和,平素連說句話都不會大聲,如今竟被激的更個瘋漢般張牙舞爪。
可他這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的人,又何來的力氣跟一個粗使奴才爭搶,被那王喜子一把推倒在了柴垛子上。
蔣玉菡看著那玉佩在他指間飛轉,急的扯著嗓子直喊,“還,還給我……你,還給我……”眼淚早已是流不出來了。只是後悔自己信錯了人,明知他不稀罕,看不上,卻還是把著玉佩送給了他。真是愚蠢透頂,真叫一個所託非人!
王喜子也是驚奇,這麼一個看上去只有半條命在的人居然還能撲上來搶這玉佩,看來還真是件寶貝,自己可得回去收好了。
正想著,那玉佩的紅繩一鬆,整塊的飛了出去,砸上了牆又彈進柴堆裡,只留的一朵蓮花落到了那蔣玉菡身邊。
蔣玉菡看著這一幕在瞬間發生,突然瘋了般撲過去將那半塊玉佩攥在手心裡。
王喜子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忙過去找那剩下半塊。可那柴堆堆了足有兩人高,怎麼找的到。一時怒起,一腳踹翻了蔣玉菡,將他手上那半塊玉佩搶來。也不顧那碎玉的尖角往那蔣玉菡手掌裡剌開幾條血痕。
王喜子出了柴房,閂上了門。將那剩下的半塊碎玉佩隨手一扔,扔進了院子裡的深井之中。
只聽得屋裡那人扯著沙啞的嗓子拼命的拍門,喊道,“那是我的,你還給我——你還給我————求求你,還給我——”可就喊了這麼幾聲,就沒再喊了。安安靜靜的,連個聲兒都沒了。
蔣玉菡就那麼靜靜的在地上躺著,身上的力氣在剛剛的叫喊聲中已經耗盡。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小時候爹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小時候不懂,爹孃枉死,雖然難受也未覺得這般了無生趣。現如今,他才是真真體會到了箇中苦楚。
第十五章。
是夜。
忠順王一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三更天,突然睜開眼,想給身邊的人掖掖被子,可這身邊哪兒還有別人。伸出手去,卻撈了個空,只得閉了眼假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少了一個人,少了點什麼事兒,連被窩都是冷的。
等再次睜眼,已經是天明。品藍光著腳丫子溜進裡間,打著哈欠推醒王爺。那忠順王也是朦朧著睡眼,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小心翼翼掀開被子,起了身還不忘將那被角往裡塞好。
梳洗完畢,正想瞄一眼床上睡著的人兒,卻看見一床空蕩蕩的被褥。主僕兩這才意識到,今個兒屋裡已沒有了那蔣公子。
早朝,照例是不用去了。那忠順王胡亂用了些早點,正準備回房繼續歇會兒,就聽得聖旨到。等那王爺出去,傳旨的大太監已是在前廳等候。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九月十九觀音誕辰,特招群臣入宮聆聽佛法,明心慧志,共慶佛誕,欽賜。
太監扯著尖利的假聲對著滿屋子的人嘶吼。
佛法有那勞什子意思,不是要禁本王的足嘛?本王不去!
雖是心底抱怨,但也只能恭順的接了旨,更了衣巴巴的王宮裡去。
說是參禪悟道,可眼前這景象分明是一場溜鬚拍馬的盛宴。只要是張口,必然有那趨炎附勢之徒前來阿諛奉承。他堂堂的忠順王爺,自認是紅塵間的大俗人一個,一輩子離不了□酒色,沒有什麼佛緣,慧根也不高。竟也能被他們誇的如靈童在世一般,天上沒有地上無雙。
那忠順王跪在明晃晃的蒲團子上,冷笑一聲。這全場最開心的恐怕就是那上座的官家。這不,右手摟著今年剛滿八歲的大皇子,左手扶著新封的賈姓貴妃。皇子是聰明伶俐,貴妃是蕙心蘭質,好一派和鶯儔燕侶樂融融的景象。
聽禪大會,又不是自家府裡的小酒席?竟連老婆孩子都帶上了!
忠順王心中氣不過,又是冷哼一聲。只是那貴妃倒是個溫柔賢淑的人,臻首娥眉,明眸善睞,嬌笑無聲,儀態不凡。只是那容貌過於端莊了些,不似尋常后妃那般嬌媚,反倒叫人有些不敢親近。
這放眼天下,唯有自家的琪官兒才數的上是閉花羞月,成魚落雁之姿。只怕是那楊玉環在世,也被他蔣玉菡給生生的比了下去。
忠順王此刻人雖然還在大殿裡跪著,可心早已長了翅膀飛回了那琪官兒身邊。憑那活佛在高臺上講的是高深莫測,他忠順王此刻心中卻全叫那蔣玉菡一人佔滿了。一邊暗恨自己不爭氣,一邊只嘆得曾經滄海難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