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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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身,已是日上三竿。問了房裡的丫頭,只說王爺剛命人傳話,說是太后賜了午膳,中午就不會來吃了。
蔣玉菡撩起紅帳,起身梳洗。
他一貫不喜別人服侍,唯有幾次讓那王爺耍寶似地替自己束髮。想起這般,不禁輕笑出聲。又見桌上擺著一個鑲寶鏤銀盒,下頭墊著一張紙:吾卿親啟。
蔣玉菡抽出那紙,揉成一團,透過鏡子一看,自己的臉早是紅透了。搓搓臉,也顧不上梳理,就忙著開啟盒子。
盒子裡是一個小巧白玉冠,高約兩寸半,寬三寸。玉乃是整塊的羊脂白,通透無暇。冠面雕琢重疊的蓮花瓣,互相對稱;正下部琢有一圓孔,與冠背圓孔相對,後配羊脂圓簪貫通其中。整個器物線條圓潤,琢磨精細,想必是價值不菲。
白玉蓮花,白玉蓮花,正好暗喻了他蔣玉菡的名字。
蔣玉菡輕輕一笑,心道:倒是有心了。又抽出那圓簪拿在手上把玩,只見上刻一行小字:思君不得閒,無絕以終古。
眼見著這句話,蔣玉菡的眼前就浮現出了自家王爺那張滿是醉意的笑臉,只聽他憨憨的說:琪官兒,我捨不得你。
蔣玉菡心底帶著幾分欣喜,將這白玉冠束在頭頂,走進院子裡,準備吊吊嗓子。
還沒開口,就看見遠處幾個丫頭小廝站成一圈,圍著個什麼。一時好奇,便走過去瞧個究竟。
只聽一個稚嫩的童聲一板一眼的想起,“為何我不能進去!”聲音尚嫩,清脆可愛。
“世子,萬萬使不得啊。王爺回來,奴才們可要受苦了。”房裡的大丫頭凌煙說道。王爺領走千叮萬囑的吩咐了,不得吵醒房裡的蔣公子。要是放了這個小魔星進去,那還了得。
世子?蔣玉菡心道。早聽說那先王妃曾替忠順王育有一子,只是從未見過,心中的好奇更勝了一份,便踮起腳往那人群裡看了看。
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大約六七歲光景,身穿一件銀紅撒花小褂子,腳蹬一雙厚底大紅靴,露著一小節墨色綾褲腿。不長的頭髮結成一根大辮子,穿著幾枚拇指大的金鑲玉。脖子上還帶著叮叮噹噹的一大串兒,什麼赤金盤龍項圈,長命鎖,護身符等等。
“我就要進去!給我看看都不行……”說著說著,張嘴就要哭出聲兒來。丫頭小廝們一陣慌亂。想這小世子也是個可憐孩子,才幾歲就死了娘,王爺玩心又重,自然只能交與他人照顧。太后說了,接進宮裡來養吧。於是那小世子便一入宮門深似海,一年也就回來個幾次。昨日還是他爹爹生辰,才接回來住了一晚,這不立馬的又要送回宮裡去。
蔣玉菡這又湊近了些,這一動,便叫人看見了。奴才丫頭嘩啦啦的轉過身來,齊到一聲,蔣公子早。蔣玉菡心中羞窘,心想,這哪兒還早啊。少不得又是一番禮數。
忽聽那小娃娃指著他的鼻子高呼一聲:你是昨晚那貴妃!
昨晚那小世子確實也在宴上,只是賓客嘈雜,又離的遠,自是看不真切。可他竟然認得這般清楚。蔣玉菡湊近了,蹲下身摸摸他的頭,笑道,“你怎知道我便是那貴妃?”
“我認得你的聲音。”
小小年紀便有這份耳力,蔣玉菡心中不覺一驚。想來著愛戲的性子可是隨了他爹。
那小世子好像是為了證明眼前這人是真的一般,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在蔣玉菡臉上身上摸來摸去。“你真好看,你叫什麼?”
蔣玉菡在心中嘆了一聲,想來著好色的性子也是隨了他爹。“在下蔣玉菡,見過忠順王世子。”
小世子見他對自己恭恭敬敬,便背起小手,嘴裡唸叨,“既知本王是世子,那你為本世子唱一段可好?若是唱的好了,本世子自然重重有賞。”
“這……”
在場的丫頭小廝頓時覺得今日這日頭白花花的照得人眼暈。
蔣玉菡心底好笑,眼前這小魔星說起話來,竟然跟他那沒正經的爹一摸一樣。當年那忠順王見著他第一眼也是這副德行。正巧趕上了他心煩,扭頭就走,卻叫那王爺給硬生生綁回了王府
“世子想聽什麼?”
“恩……就唱你昨晚上那段吧,那些個奴才好生吵鬧,擾的我不得安生。”
蔣玉菡試了試嗓子,真準備開場。又見那小世子蹬蹬的跑去樹蔭下,找了塊平整的青石一屁股座下,然後揮揮手,示意蔣玉菡過去,到“來,來這邊唱。”
蔣玉菡只得依了他。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昇……”